李豪很是不解:“世子,我军现在占据着主动,而且河套大军相对分散,根本没想到我军居然会在如此情况下如此逆袭,必定能够重创对方。不知道世子你为何不喜?”
“重创?”李萧漠不怒反笑:“独孤和血杀乃是河套最杰出的将领,他们大军的一收缩,不要说是三十万大军,便是四十万五十万,也休想啃下对方的防线。至于出其不意,有这个可能,但你想过没有,河套从崛起到现在,什么时候被人偷袭过?”
如果是偷袭不成也就罢了,那么顶多退回襄州城内,而且还能够打击一下河套的士气。但是,怕就怕在,河套方面将联军死死咬住,等南北两面的援军一到,联军就将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人性,李萧漠自认为还有一定的研究。像宋正风父子这样的人物,虽然平时一直是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就算是下了决定也会临场变卦。但是,如果他们一旦豁了出去,那就像是已经输晕了头的赌徒,不将手中的赌本输个精光,绝对不会罢手。
李萧漠只觉得头疼欲裂,好不容易理顺了领地内的关系,宋家大军也已经抵达襄州,如果按照他的计划,就算不能够击败河套,至少也能够将河套拖垮。可是没想到宋正风这么一冲动,却坏了自己的大事。
“李豪,立刻集结鄂州所有骑兵,一刻钟之后立即出发!”
“世子,这是为何?”
“去襄州!如果我军侥幸获胜,那么我们可以扩大战果。如果我军不幸战败,那么至少能够多保留一点希望!”李萧漠对李铁战的军事行动根本就不看好。现在阻止已经太晚,联军是上午时分出发的,现在已经是中午,自己的骑兵就算能够抵达战场,恐怕也已经是傍晚时分。大半天过去了,谁知道联军还剩多少。
败了!彻底的战败了!
宋正风和李铁战分别为围困在菜子坝东西两侧的两座山头上,相互对望,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但是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绝望。
菜子坝地势平坦,方圆数十里起伏不大,就只有在边缘地带有着几个如同土包一样的丘陵。一开始的时候,无论是李铁战还是宋正风都觉得这里是一个很不错的决战场所,至少,河套很难利用地势阻挡自己大军的进攻。然而现在,却让宋正风父子感觉到更加的沮丧,因为这意味着自己也很难借助地势阻挡河套的兵锋,以拖延时间保全性命。
太阳已经落下,晚霞的余晖将整片天空映照的通红,在菜子坝的东面,天色已经有些发白,很显然夜色很快就会吞噬整片大地。战场上一片血腥,在晚霞的映照下,恍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惨不忍睹。
战场上一开始还有些稀稀拉拉的战斗,不过随着夜幕降临,整个战场都开始变得安静起来,宋正风明白,自己散落在战场之上的那些士兵已经回来不了的。而伴随着逐次点燃的篝火,宋正风可以很清楚的看见部分河套士兵正在搬运伤兵。当然,这些伤兵仅限于河套,如果脚下的伤兵是益州兵或者秦川士兵,那么肯定是毫不犹豫的补上一刀。
宋正风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败得如此的窝囊。
伴随着河套龙骧和凤舞两个骑兵军团的到来,河套在兵力上已经超过了联军方面。而且骑兵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血杀独孤等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将,自然明白现在该做什么。五小郎君虽然年幼,不过按照军龄计算,也是河套少有的老兵。凤舞军团固然弱了一点,但是傅若水在军事上也有些天赋,加上血杀等人的刻意帮助,五万女兵一个个威风凛凛,气势不在龙骧军团之下。
龙骧军团和血杀的三万骑兵一起,率先封死了李铁战秦川骑兵的活动余地。一开始的时候,以三万对七万,血杀都能够和李铁战打一个平手,何况现在加入了一个纯骑兵军团?龙骧军团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急行军,已经有些疲惫,不过相较于已经战斗了大半天的秦川骑兵,仍算得上是体力充沛。结果刚一接触,李铁战就出现不支,然后很快就被血杀和五小郎君的联手剿杀逼退到了菜子坝东面的梅子岭上面。
为了保命,李铁战不得不喝令麾下的士兵跳下战马依托着并不险峻的地形阻击河套骑兵。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是李铁战的心中已经彻底没有了希望。秦川骑兵和宋家步兵已经被河套大军分开,现在,河套即将进行的,便是分而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