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虽然河套征战秦川,金花三越和东倭等不方便派出援军,可是他们必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况且滇南路南部还是惮族沙丹等人的地盘,他们实力弱小,只要宋家不是彻底覆灭,沙丹根本不敢染指宋家的地盘。如此情况之下,那十万士兵驻扎在滇南,完全就是过此一举。
如果是李萧漠自己,那么肯定是毫不犹豫地将十万士兵抽调回益州本土。就算他们的战斗力较弱,不过至少比民兵强吧。但是宋正风父子对于地盘的嗜好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因此,在抽调走了二十万精锐之后,益州路的兵力已经相当空虚。
如果是在以前,李萧漠对于益州宋家的覆灭只会高兴,但是现在两家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谁。宋家若是覆灭,那秦川李家也独木难支。只是,宋家现在的危局,就算是自己,也根本化解不了。
“如果,宋正风不率领着最精锐的二十万大军东进,那么河套现在必然不会打益州的主意。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秦川必定会全军覆灭,宋家也不可能幸存。现在,如果宋正风能够立刻率领二十万大军回援,那么秦川未必不能保住。只是,他们的正面便是河套的四个主力军团,宋家大军来了容易,要想离开,可就难了。”
李萧漠现在真的很头疼。三大世家和清风刘家,只要齐心协力,总兵力和综合实力并不下于河套。至少,河套仅凭六十五万大军,根本无法摆平自己等人。但是,河套却以巧胜力,麾下谋士和将领各自发挥自身优势,不断调动己方大军,轻松将宋李二家玩转于股掌之上。
河套,当真是人才辈出啊!
但是,李萧漠也并不是这么容易服输的人。仔细观看了一下地图,李萧漠的脸上总算是浮起了一抹笑意。河套若是准备先拿下益州,那么主攻方向必定会是在昊天总兵力云集的巴州地区。不管是西面的血色高原和东南的奉敬信刻,都只能是佯攻。
如果,宋家西面守军依托山地节节抵抗,而渝州路守军则是以渝州府城为中心,发挥水师的优势,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至少能够在段时间内拖住奉敬和信刻的十万骑兵。
这个时候,只要河套大军敢强攻巴州,那么宋正雨完全可以率领着本部五万士兵全速赶来阻挡,然后宋正风父子以及二叔那边可以抽调部分兵力袭扰河套后阵。这样一来,战事必然会变得旷日持久。而持久战,则是河套极力避免的情况。至于自己这边,完全可以和张济世的黄巾军团一起沿江西进,以截断奉敬和信刻的退路。到时候,河套必然会陷入左右为难的局面。
乱世出英雄,这是千百年来永恒不变的真理。神州文明源远流长,草莽江湖之中,并不缺乏能人异士。只是承平时期,朝堂之上和军旅之中主要的职位都被功勋贵族等盘踞,因此平民百姓中的才智之士要想出人头地,可以说是难上加难。不过每到乱世,便是这些才智之士叱咤风云的时候了。
如果是在承平时期,以李萧漠兄弟为例,必定是整个东大陆的天之骄子,如宋君临张济世等人也至少能够混个风生水起。但是,现在是天下大乱之时,无数出身微薄的才智之士抓住了这个机会,于是很快便成为了整个天下的耀眼人物。
就像是昊天,如果当时不是河套沦陷,那么以他的发展方向,日后最多就是混到一个军中万户,便在无法提升。至于奉敬信刻等人,就更不用说了。血杀现在估计还是在河套杀猪,玄机也只能在天机谷中隐居。然而现在,这里面任何一个人都有将整个天下搅得天翻地覆的能力。单以智谋而论,李萧漠和奉敬等人相差无几。但是在同一个级数的对手面前,数量上的重要性便不言而喻。
同为名将,李萧漠能够和奉敬打个不相上下。可双方若是兵力相等,而李萧漠的对手变成了奉敬和信刻两人,那李萧漠最大的奢望便是尽可能的维持防线。如果对手之中在加入一个血杀或者独孤,那李萧漠只能期望自己败得不要太难看了。
“其实李萧漠一直没有明白一个问题,或者说是他明白了,不过根本无法改变现状。”骆祥笑呵呵地说道:“人才,才是强国发展的根基。我们河套从崛起到争霸天下,虽然不过短短的五年时间,可是这几年里,我们一直处于长期征战的状态。残酷的沙场逼迫着我们的将领和麾下的将士不断成熟。如此的优胜劣汰之下,本来将领们的资质就不算差,加上大量的实战磨练,因此都很快成长了起来。”
想到河套现在战将如云谋臣如雨的现状,饶是骆祥的心机深沉,依然忍不住呵呵一笑:“反观三大世家,这些年故步自封骄傲自大,如果不是李萧漠等人的存在,恐怕更没有发展前途。三大世家碍于自己的门户之见,对于出身微薄的人向来是不屑一顾,而自己偏偏又培养不住得力的人才,因此衰落是迟早的事情。李萧漠就算在有魄力,他也不可能提拔一个并非李家嫡系出身的人担任军政高职。可是自身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年少俊杰,李可华、李方成、李玄成和李风成等日后很有可能叱咤风云的人物全部都已经战死,除了李萧漠外,连秦川最优秀的青年俊杰李萧然都战死阴风古堡,李家的中生代将领已经断层。但如果再给李萧漠十年的发展时间,秦川未必不能在强大起来。”
玄机哈哈一笑:“先生,我们河套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