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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缓慢的点了点头,夕阳下,战死士兵的遗体遍布整块大地,到处都是鲜红的鲜血,城墙上,许多血迹已经发干发黑,残破的军旗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仅仅是这一天,河套战死的士兵便超过了八千。八千啊,这是一个什么概念?那可是多少户百姓家庭的主心骨啊。

随着最后一个士兵退下,河套军中血杀和信刻的骑兵缓缓拉弓靠前,在他们身后,是无数的医护兵和抬着担架的将士。现在气温还很高,战死士兵的遗体如果不立刻火化,说不定便会引起瘟疫。而且,第二天还要攻城,这些遗体散落在地上,也不方便河套士兵的行动。

按照神州惯例,交战双方在鸣金之后,双方的医护兵可以举起白旗在阵地上收敛自己这边战死重伤将士的遗体,双方不得在这个时候放冷箭。不过河套和拜京乃是生死仇敌,都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自然不会在意这些规矩。如果没有骑兵在下面射箭掩护,医护兵甚至不敢靠近前面的战场。

医护兵的职责是诊断是否还有活人,活着的自然是立刻抬回去抢救,死了的则是将遗体抬回本方阵地,要么是取下军牌然后火化,将骨灰盒护送回河套,要么是在本方的主营地里就地埋葬。一般来说,如果战死的士兵较少,那么自然是采取火化的方式。如果战死士兵太多,都是就地掩埋。先取下军牌,然后一人一墓。就在这短短的十多天里,河套主营地后方,已经多出了好几万个坟茔。看眼前的趋势,这坟茔的规模还有扩大的迹象。

骆祥看着眼前的场景,突然一声长叹:“老夫现在总算明白,当初我们能够攻克玉门关和嘉峪关,是怎样的侥幸。如果是正面强攻,恐怕同样要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独孤也是一声苦笑:“其实本帅也不想这么做。只是,不将拜京的精力耗干,我们恐怕很难有机会拿下此关。”

骆祥这几天也在为战事殚精竭虑。五小郎君从密云城奔驰千里,在拜京南部截住了斯科维奇和萧士成的十五万骑兵。虽然五小郎君的任务仅仅是牵制对方,不让对方有机会驰援居庸关。但是以五万对十五万,而且对方占据了地利和人和,斯科维奇和萧士成都是东北三国的猛将,五小郎君的压力可想而知。

谁也没有想到,如此艰巨的任务居然是压在几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子身上。这几个小孩年龄是不大,可是军龄比之河套绝大多数的将士都毫不逊色。而且他们的战绩,也足够辉煌。如果他们缠不住曼丹和拜京的十五万援军,那么居庸关这边,恐怕就更困难了。

“先生,又在想什么烦心的事情?莫非是还在想着眼前的这座雄关。哈哈,不是本帅夸口,最多五天,本帅就能够拿下此关。而且,通过这些天的进攻,关内守军已经相当疲惫,接下来的战事,主要是消耗他们的精力而已。”独孤笑着说道。

骆祥虽然心有所想,不过却不想将这个想法流露出来,当下摇头道:“独帅,这几天遥今夕的反击太过凌厉,我们似乎忽略了很多问题。张守成作为噬魂在幽云十六州的情报统领,理论上说这两天应该呆在军营才是,可是那天冠英刚刚离开,他出去收集情报之后,便已经消失。而冠英,包括噬魂,我们已经有整整两天没有收到河套方面的消息了。”

“这倒是一个问题,没有噬魂的情报支持,我们打起仗来相当吃亏。”独孤很是赞同,不过却是一笑:“不过这个和本帅没多大关系,本帅只是一介武夫,只要会打仗就行了。”

骆祥莞尔一笑,独孤这人就这样,难得有几分正经的时候。不过独孤多少还有几分尊老爱幼之心,至少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很少展示他的流氓风采。

“海西在山海关的兵力已经增加到了十万,这还是昨天噬魂幽云十六州处情报系统送来的最新情况。不过还有一个好消息,便是海西境内的野蛮民族们已经和海西王室翻脸,正在积极对抗金家王朝。”

独孤呵呵一笑:“这些野蛮民族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不过金眉苍那胖子也太过火了一些。整天穷兵黩武穷奢极欲,根本不管下面百姓的死活。海西的国力本来就是东北三国之中最弱小的一个,结果兵力和拜京相差无几。国内的军队倒是养的白白胖胖的,百姓被饿死的事情常有发生。而且稍有不顺,便拿下面的人出气。你说这样的情况下,那些野蛮民族们能不反抗吗?”

骆祥也是一笑:“独帅所言极是,金胖子一家人都是典型的缺心眼,残暴嗜杀不说,偏偏又狂妄自大。一看见我神州衰弱,马上便上来咬一口。等到我们强盛起来,他们又都装成孙子前来舔你的脚趾头。不过,他们增兵山海关的事情,我们可不能等闲视之。要不这样,让血帅血杀军团的三个骑兵军前往山海关地区监视海西大军,以防对方在背后捣鬼。”

独孤笑道:“先生,这可是你和军师考虑的问题。本帅只是一个提刀子的大头兵,冲锋陷阵就行了,其余的,还是你们说了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