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铮眯着眼睛说道:“阿流疏国主,本将军再说一次,主母已经下令,任何人不得就这件事情乱嚼舌根,否则格杀勿论。就算各位乃是贵宾,只要敢违抗主母的命令,本将军照样不会手软。至于锡尔江流,对方是以和平的方式和使者的名义进入我河套,只要他们没有不轨的动作,我们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泱泱神州,岂会作出如此事情?”
顿了一下,龙铮冷笑了一声说道:“我河套纵横天下,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人。他们不动则已,只要敢恣意妄为,那本将军只能说,今天的鞭炮不够响亮,凤冠霞帔也不够鲜艳。诸位,本将军还有军令在身,恕不奉陪了。这里乃是我河套的土地,各位只要不违章乱纪,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危险。”
说完,龙铮转过身子,对着身边的亲兵大声吼道:“兔崽子们,打起精神来,我们回去喝喜酒啰!”
亲兵们都是大声叫好,根本没有理会面色铁青的阿流疏,大声叫嚣着跟在龙铮的身后朝着青云县城走去。只是现在道路上还有许多没有走完的新人,逆向行走很是不便,又不敢践踏旁边天地里面的庄稼,因此走动的速度相当缓慢。
“狂妄!一个小小的统领,居然敢对本王如此的无礼!”阿流疏脸色铁青,几乎是咬着牙说道。
班穆苦笑了一下,拍着阿流疏的肩膀说道:“幸好你刚才没乱来,你注意到没有,在龙铮说那句‘敢违抗主母命令,本将军照样格杀勿论’的时候,他的那些亲兵全部将手搭在了刀柄上。”
阿流疏一惊:“难道他们敢对本王动手?”
墨星叹了口气说道:“阿流疏,不要怀疑他们的胆量。你想想,堂堂安越王国的国王,都能够被他们当作普通战俘一样唤作苦力,我们的国力还比不上安越,他们有什么不敢做的?”
哲善松邦也在一边说道:“国主,你知道河套大军南下的这两年,究竟杀了多少人吗?保守的估计,死在他们屠刀之下的人至少也有两百万,这还是有计划有步骤的屠杀平民。虽然这些人都是投降了他们所谓的异族和附从极了圣教的人。但是你想想,对自己人都能够大开杀戒的人,他们对我们还会手软吗?说句不好听的话,在河套的眼里,我们西域三十六国根本算不上什么。他们既然敢同时和飒珊柔然叫板,就绝对不会介意我们也站到他们的对立面。”
班穆也点头说道:“国师说得有道理。这几年来,河套根本没有任何拉拢我们的举动。也许,河套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和他们为敌,到时候等他们腾出手来,好一并铲除。”
阿流疏虽然心中已经服软,不过嘴上依旧是不服气地说道:“河套未免也太小看我们了。哼,我们六国好歹还有二十万精锐大军,便是连飒珊和柔然都不敢小觑。”
墨星苦笑了一下,指着远处青云城门附近那站岗的河套士兵:“你看见那些人没有?他们都是河套南下之后返回的百战精锐?从我们出城到现在,他们已经全身盔甲的在那里站了整整两个时辰。可是如此猛烈的阳光,背负着至少三十斤的重甲的他们居然连动都没动一下。你说,我们国内能有多少这样的精锐之师?河套是一群疯子,最好不要轻易招惹。”
阿流疏闭上了嘴巴。这些天里,他们总算是亲自见识了一下河套最精锐的南下大军。在阿流疏以前的想象之中,驻守嘉峪关的边军便已经是河套最强悍的军队。即便是内地那些留守士兵,那气势和精神也是完全不逊于久经战阵的飒珊柔然士兵。然而这些南下归来的河套精锐,却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其实这些人和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不同。他们一个个都是面带微笑表情和善,根本看不出丝毫的暴戾。这些军人和百姓的关系相当良好,百姓们有什么需要,只要一个招呼,不管是当值的还是正在休息的,呼啦啦的就涌出来十几个人。阿流疏自己就好几次亲自看见几个河套士兵帮着百姓们推粪车。可是当军令一下,本来还和和气气的士兵们突然间变得杀气腾腾,虽然不言不语,但是那坚毅的表情、冰冷的眼神、有力的动作和那特意抿起显得更加的嗜血的嘴唇,无一不显示出这是一支在死人堆里面数次打滚的百战精锐。
阿流疏有些后怕地说道:“真难想象,在河套这地方,怎么可能锻炼出这样一支军队。如果本王国内的三万士兵全都像他们一样,那本王还怕什么飒珊啊。”
哲善松邦很中肯地说道:“所以,如果没有必要,我们尽可能的不要去招惹这群疯子。我们这次前来是为了寻求他们的帮助,不是来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