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时每刻,都有好几柄甚至是几十柄长短不一的兵器从各个方向向你刺来,你可以躲过一次两次,但你能够躲过十次八次吗?而且,这个时候根本容不得半点的仁慈之心和犹豫,因为你稍微一个疏忽,很有可能你便已经身首异处。这个时候,你除了拼命的向前冲,除了你死我活,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信刻就是这样,他一直在冲锋,不管前面有路没有。就算是没有路,他也会凭借着他的双刃战斧杀出一条血路。战场之上,他不会去计较前面究竟是龙潭虎穴还是一马平川,他只知道,路在前方。
从战略战术来说,信刻和燕悲歌基本相似,都是那种攻势一浪高过一浪的猛将。不过燕悲歌不如信刻的是,他无法像信刻那样随时都能够将大军的士气调集到最高点,而且一战斗起来就完全投入了战斗之中而忘记了自己身为一军统帅需要兼顾战场的职责。
所以,当后人在评价着这一段历史的时候,分别对两人做了一个结论。如果是对阵燕悲歌,那么可以预先铺设好陷阱,一步一步的将他诱杀。而对付信刻,只需要挡住他的攻击就行。在他冲击的方向,布置重兵不惜一切代价的挡住他的攻击。可是,至少在河套大军横扫天下的那个年代,还没有人能够挡住信刻的攻击。边重行应该有那个可能,不过由于两人是同一阵营,因此当时天下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从来并未曾真正较量过。
明辉不像是燕悲歌,他很清楚自己的分量,自然不会跳出去和信刻单挑。以燕悲歌的骁勇善战,在战场上都被信刻杀的步步后退,何况是他自己?虽然信刻身边只有两千多骑兵,但是明辉依然不敢小瞧信刻,连忙将自己的预备队全部集中到了前面。
明辉冷哼了一声:“神经病,谁和你硬拼!”
“谁能挡我!”信刻一声虎吼,若雨寒梅只觉得自己的耳膜都差点被震破了,而信刻马前的两个极乐士兵居然因为信刻的这句话而吓得扔下手中的兵器就转身开跑。
若雨寒梅心中微想,虽说信刻看起来是粗犷豪放了一些,不过还不至于这么恐怖吧?
不过极乐士兵的想法可不同了,这个彪悍透顶的粗犷汉子完全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杀神,不管是什么人,只要碰上了他的双刃战斧,可以说是非死即残。偏偏对方还是在马背上,这些极乐士兵只恨自己少长了两条腿,自然是转身就跑。
信刻的战马快要到达明辉的旌旗的时候,突然朝旁边一偏,避开明辉防御森严的长矛阵,顺便冲开一团极乐士兵,将里面被包围的百余名骑兵解救了出来。
“所有士兵站好自己的位置,擅离职守者格杀勿论!”看见自己麾下的士兵有些涣散,明辉不由得怒声喝道。
不过让明辉愤怒的是,那些士兵一看见信刻杀去,居然是主动让到了一边,完全将自己的命令丢到了一边。
“大帅,这也怪不得他们,毕竟他们都是刚入伍不久的新兵,而且,河套信刻凶名在外,即便是我们帝国最骁勇的燕帅,也不是他的对手……”闵成栋呐呐地说道。
明辉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麾下的五万士兵,其中真正属于他明辉军团老兵的,还不到十分之一。他麾下的十万士兵从渡过大江进入大湖路之后,损失接近一半,后来顺江南下宾州之后,更是一边走一边抓壮丁,尤其是在返回秦川路的时候和李家叔侄的那一战,更是损失惨重。现在他的军团之中,主要都是从合州开始抓的壮丁。这些人打顺风仗还行,让他们烧杀抢劫也确实很在行,但他们毕竟不是正规的军队,如此情况下偷奸耍滑是很正常的事情。至于他自己下的什么诛连三族的命令,这些被抓来的壮丁根本不在乎这些。
铁青着脸,明辉冷冰冰地说道:“本帅就不信五万大军还拦不下他的五千骑兵!河套信刻,今天本帅就来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明辉毕竟是极乐圣教之中最拿得出手的几个将领之一,而且占据着兵力优势,当明辉不顾一切的围剿河套骑兵的时候,河套骑兵的处境又恶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