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什么?”昊天肃色问道。
“就算是全军覆没,末将也要将敌军拖死在风陵渡口!”
“好!”昊天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定州城防军的统领李孝说道:“李孝,你的定州方向,我同样只能够给你留下两万士兵,其中没有一个骑兵。河套西部山峦起伏。大河谷深水急,因此你的任务相对轻松。但是你的防线也最长,定州和吉州都在你的防御范围之内。”
李晓一阵迟疑:“那定州城怎么办?宋李两家可都是在阴风山脉囤积重兵了啊?”
“定州就不用管他了。就算是把五万大军全部留下,如果他们蓄意北上,你也休想拦住。还不如集中兵力,保证大河防线的完整。宋李二家虽然也是狼心狗肺,但是终究是我神州子民。他们若是占据了定州,最多也就是掠夺些金银财宝。然而大河防线若是崩溃,那河套必然会再次重复当年的惨剧。”昊天冷冷地说道。
“若是他们在定州城中大肆屠杀那怎么办?”李孝依然不放心地问道。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我昊天若能够从晋州生还,就必然会将他们灭族!”
三月二十九日晨,昊天一行人来到了安州东部的壶口渡口,而在对面二十里开外,便是处于东北三国五十万联军围困之中的太行路晋州。在那里,便是四百多万幽云十六州的百姓和六万河套骑兵。
“侯爷,准备好了吗?”蛟龙军团的军团长贺怀仁上前问道。在他的身后,乃是一百多艘满载着士兵的运输船和三四百只大小船只。而他的五十艘战舰早已经开到了大河东岸,准备为昊天的桥头阵地部队提供远程攻击。
贺怀仁和昊天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当日贺怀仁奉英烈帝之命前往河套赐婚的时候,两人就有过一段不短的接触。对于昊天的忠骨和热血,贺怀仁也是特别佩服的。而昊天对贺怀仁父子在水战上的造诣也是钦佩有加。当日贺怀仁甚至还戏言,准备让其子贺不归在昊天的麾下好生磨砺一番。不过这次乃是贺怀仁和河套方面的第一次合作,兹体甚大,是以贺怀仁自己也不敢疏忽。
昊天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黑压压的二十多万大军,看着这些年轻的生命,他的心里突然一阵感伤。这一战下来,不知道有多少战士会长眠在这片土地上。这,也许就是自己此生最后一次看见他们那真挚而又坚毅的神情。
缓缓抽出自己腰间的碎月刀,斜斜的指向天空,昊天这才大声说道:“弟兄们,在你们的前面,有着你们的四百多万父老乡亲,他们正在等待着你们的救援!我就一句话,你们是神州百姓的子弟,是百姓们养育着你们的,该怎么做,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二十余万大军一片肃静,没有一个人说话。良久以后,他们只是缓缓地如昊天一般举起了手中的兵器,没有任何的语言,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了他们那无声的动作中那坚不可摧的信念。在这一刻,他们真正成为了一支无敌的军队。因为他们的军队,已经有了自己的信念,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自己的军魂!这股强烈的精神,支撑着他们前去面对无数不可预知的灾难和困难,即使是付出自己的性命,他们也是在所不惜!
“走!”昊天的碎月刀一挥,随着他的一声断喝,数百只大小船只一起划桨,然后恍如游龙一般朝着对岸驶去。而对岸的东北三国联军则是缓缓地开始后撤,在壶口渡口的东岸形成了一个宽达两里,纵深大约一里的空旷区域。
林太岳站在昊天的身边,看着东北三国如此奇怪的行为,不禁好奇地问道:“主公,为何他们不在我们渡河的时候半渡而击?如果真的那样,那我们必定会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