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机有些担心地说道:“可是在主公的心中,似乎一个天意姑娘就是整个天下。”
骆祥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这个也是老夫担心的,天意这丫头,也是外柔内刚,主公对她又是千依百顺,唉,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还是显讨论一下怎样应付你师父的问题吧。不过先生请放心,主公虽然幼年失母,但是对亡母却是特别的思念和爱恋。这十多年来,他一直在寻找着亡母的脚印。对他而言,他早亡的母亲和现在的天意完全没有任何的轻重之分。只要时机合适,主公自然会明白该做什么。”
玄机神色一凛,表情也变得庄重了起来。不过他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了庞烨的身上。当初庞烨虽然答应了只要昊天攻下河套,那么河套就任由他处置。但是那也只是他在无可奈何之下的权且之计,想河套如此重地,恐怕朝廷也不会让昊天这样毫无背景的人统治。况且,就算朝廷肯答应,三大世家也未必会同意。如今时过境迁,谁知道天都圣京的那一群人打的是什么主意。
“也许在师父的心中是希望我们能够在河套立足,好将河套建设成抵御胡虏入侵和防范三大世家的重要基地。可是,这也仅仅是师叔的想法,况且我们当时的力量还很弱小,但是如今我们已经拿下了河套六州,手下拥兵二十万,难道他们就真的会那么相信我们不会成为第四个世家?”玄机忧虑地说道。
骆祥眯着眼睛说道:“朝廷现在是有心无力,就算他们不想让我们在河套立足,可是他们也没有力量干预。况且,就算把我们赶走了,那得益的也不是朝廷,而是毗邻着河套的宋李二家。只要我们现在能够老老实实的向朝廷表示我们的衷心,想来他们不会对我们动手。”
玄机的眉头依然皱着:“某人现在担心的是,朝廷只封主公一个定州知府,而直接派人接管其余五州。我们现在的力量还很弱小,还不能和朝廷翻脸,如果真是这样,那该如何是好?”
骆祥别有深意的看了看玄机,心中却是淡淡一笑。他明白玄机这是在存心考教自己,虽然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但是玄机本人本来就是博学之士,对他自然有些不服气。想到这里,他笑着说道:“朝廷那边好应付,只需要让百姓们写一本万言书,然后在一路宣扬着送上天都圣京就行。朝廷即使不满,但是只要我们宣传的到位,他们也不得不打落门牙和血吞。至于三大世家那边,他们绝对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北征军之所以溃败的那么快,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们在其中捣鬼。虽然我们没有实质的证据,但是这东西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况且他们的行动虽然隐秘,但也不是天衣无缝,我们只需要小小的点一个火星,自然有人四处宣扬。”
“先生的意思是?”玄机试探着说道,不过心中也不得不佩服骆祥的老奸巨猾。
“河套百废俱兴,而三大世家的领地都是富饶繁盛,希望他们能够无偿的援助我们一点资金进行建设。”骆祥眯着双眼冷冷地说道。而玄机则是赞赏地点了点头,反正他们日后和三大世家也会成为敌人,现在自然是能敲诈一次就是一次。当然,这些话是不能让昊天知道的,毕竟在昊天的心中,他还是希望做一个朝廷的忠实藩镇的。
昊天来到医院的时候,天意正在与重伤的独孤宇明和边重行说话,而血杀则是寸步不离的站在她的身边。吉州一战,独孤宇明胸口上中了一枪,如果不是他武艺高强,估计早已经当场战死,而边重行则是左臂齐根斩断。考虑到他们二人的良好关系,所以昊天特意把他们安排到了一块,和他们同一个营帐的,还有好几名身受重伤的中高级军官。
“大哥,边将军,你们现在好些了吗?”天意坐在床边,温柔地问道。
独孤宇明哈哈一笑,不过估计是牵连到了伤口,嘴角顿时狠吸了一口冷气。歇了一下,他这才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受了点伤吗?瓦罐难免井口破,将军总在阵上亡,就凭那些胡虏,要想要我的命,他们还不够格。”
而边重行则是勉力笑着说道:“天意姑娘无需担心,我们都是经常在黄泉路上徘徊的人,没这么容易死的。对了,这些天胡虏有没有什么动静,我听说耶律沧海的第三次联军已经准备南下了,不知道昊将军有准备了没有?”
天意微微皱了皱眉:“边将军,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把身体养好,那样才能更好的抗击胡虏。军队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主公会妥善处理的。大哥,你也是这样,在没有康复之前,我不准你踏入军营半步。”
“这怎么能行?”独孤一听,着急地说道,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哗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张牙舞爪地说道:“你大哥我从军十余年,军队就是我的家,你要是不让我踏入军营,那可比杀了我还难受。好妹子,我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你就让我回军营里去吧,我敢保证,我在军营里绝对比在这里康复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