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德一惊,忍不住说道:“大帅,难道我们就这样放弃了延州了吗?而且我们和拜京向来不和,他们在这个时候会不会落井下石?”
“不会。深杰为人虽然刚愎自大,但是唇亡齿寒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我们东北三国向来同气连枝,他即使对我们不满,但是也不可能坐视不理。而石州的铁鹰和我们是世仇,吉州的秋明路况又太差,不利于我们大军前行,只好先到安州去避一避风头。”
耶律昭昌说得不错,他的大军刚走,昊天的大部队就已经潜伏到了延州南门外。在假扮的海西士兵冠英的帮助下,数百名精锐骑兵全部打扮成海西溃军的模样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延州城。而延州南门的守将灰空闵行不疑有他,加上最开始耶律昭昌的命令,他也就没有在这上面倾注太多的心思。而当进入的士兵达到千人之后,率军潜入的奉敬也终于发动了。
先用计杀掉了灰空闵行后,奉敬便立刻率军前往城中的战俘营。他的经验告诉他,要想给这些塞外异族一个惊喜,那最好的手段莫过于放出这些战俘。而城外早已经等候的不耐烦的了信刻和血杀则是在收到了奉敬的信号后毫不犹豫的冲杀了进去。只听得一阵马蹄疾响,延州城顿时陷入了一阵兵荒马乱之中。
这时候,锡克正在城守府中坐镇。由于耶律昭昌将整个延州的大局全部交给了让他,他自然不敢怠慢。一边派人加紧巡视,一边让手下看紧战俘营,而他自己则是率领着五千精兵亲自坐镇城守府,作为最后的预备队。
“什么?南门失陷了?”接到亲兵的报告,锡克登时满头大汗,防守延州的最大依仗就是延州的城墙,南门如今沦入敌手,那对方必然在不顾及。而自己手中就只有五千步兵,其余的士兵不是在城墙上巡视就是在战俘营看押,而大帅的骑兵则已经奔赴克州,这下该如何是好?
来回不安的走了几趟之后,锡克这才咬了咬牙下令道:“传本将命令,延州城中所有士兵立刻放弃目前的任务,全部就集中到城守府。然后派出多股信使,立刻给大帅报信,请大帅立刻回援。”
曼丹王朝不愧为北方最强大的军事王国,他们士兵的素质确实是一流。虽然处于劣势,但是他们并没有惊慌失措,在上级的指挥下,占据了城守府的有利地形,准备和城外攻入的敌军拼死一战。城守府本来就不大,而且围墙高厚,俨然就是一座小型城池。加上近万名士兵的布防,整个城守府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浑身是刺的龟壳,这让组织了数次进攻都是无功而返的信刻愤怒的直骂娘。
“信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完成了解救战俘的任务之后,奉敬立刻率领着他的部队前来城守府支援,而已经肃清了残敌的血杀这时候也到达了这里。
信刻摸了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城守府的防御工事特别健全,而且里面的士兵也不像是我们以前碰上的那样软蛋,兵力也着实不少,我已经进攻了好几次,但还是没办法攻进去。”
奉敬看了看防守森严的城守府,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个主事之人还真有几分本事,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构建出这样完善的防御工事,塞外第一强国果然名不虚传。”
血杀淡淡地说道:“但是他完全放弃了反攻,全部龟缩在了里面。只这样干耗下去,只要时间充裕,我们就算是饿也要把他们饿死。”
奉敬眉头一皱:“可是耶律昭昌的大军现在说不定正争分夺秒的往回赶,如果我们不能及时肃清延州城中的所有抵抗力量,那么两面夹攻下,我们必定损失惨重。”
血杀微微一笑,在这之前,奉敬等人还从来没有见过他笑过,在火把摇曳的火光中,他的笑容居然是那样的残忍和血腥,奉敬等人甚至能从他的笑容里感受到浓浓的死亡的气息:“他们唯一依仗的也就是这道高墙,只要我们舍得付出代价,全歼他们并非难事。”
奉敬也是一个聪明人,顿时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火攻?”对于天意认的这个义父,奉敬和信刻都不是很感冒。不过碍于天意的关系,两人在他的面前又不得不保持着必要的尊敬,所以每次称呼的时候两人都是含糊其辞的说一声你。
血杀点了点头:“不错。城守府是一座独立的建筑,即使发生了大火,也不会蔓延到其他地方。只是这么美轮美奂的一座城守府,就要这样毁灭了,是有一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