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义上联军上下互有统属,可实际上依然是各管各的。二十余万人马在卢家坞堡外下寨,有先来有后到,都是看中哪个地方就驻扎在哪。东一块,西一块,二十万人马,大营却是连绵了二十余里方圆。几十里方圆内,连绵起伏,到处都是营帐。
立营也只是将帐篷一扎,如果不是下雪天,他们帐篷都懒得扎。勉强扎下了营帐,至于什么栅栏,什么壕沟什么鹿角,那是什么玩意,需要那东西么?有这二十多万联军在,就算朝廷兵马来了,可一人吐口口水,也能把他们淹死。
晚上热闹的酒肉吃完,二十多万联军各回各帐,散落于平原上各处。等到三更天时,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借着酒意,在这寒冷的腊月里,进入了梦乡。
外面大雪还在不停地下着,却越让那些值守的将士们安心的睡去了。这样的大雪天,朝廷的兵马又如何会连夜行军出现?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在联军大营的东面数里外的雪地里,出现了无数移动着的白影。
借助着月光,这些一团团的白影不断地向前移动,发出微微的吱吱的响声,一直到了大营的两里地去前停止了下来。
卢家坞堡是一个大型城堡,比一般的县城还要坚固高大,他们以四面合围的围屋组成一个坞壁,然后又以一个个的坞堡再串连组成了如回字形般的一层层,足有八层之多的大型坞堡阵。
在每个角上的那个坞壁围屋的中间,都建有一座高高的塔楼,专门盼望敌情。
那雪地中不时响起的吱吱声,让最东面的那个塔楼上的家丁队长不由的疑惑起来,他仔细的眺望着东面的雪地。虽然下雪天没有月亮,但是卢家在天黑前就早在卢家堡的四面八方范围内燃着一堆堆的篝火,那些柴火足够篝火烧上一整个晚上,让他们可以站在堡内的塔楼上,就将城堡附近都看的清清楚楚。
他与几个家丁仔细搜寻了许久,可是在那火光的照亮中,除了看到茫茫的一片白雪之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张头,我看肯定是风声,这大雪天,有点东西摸过来,也能马上看得清楚的。可你看这白白的一片,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东西。别看了,过来再喝两口,这站的高,他娘的就越冷得很啊。不喝上几口,可挨不到天亮换班。”
张头仔细的又看了几眼,确实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也就转回蹲下身子,让大半个身子躲在瞭望塔的那矮墙内避风。
联军大营的东面,如果那张头能看到这里的景象一定会大吃一惊。
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人马,这些人马不论人和战马,人人都批着一件大大白色披风,那白披风一披,只要小心一点,整个人都隐藏在其中。在这茫茫的雪夜,只要不是在近前看到了,根本发现不了这样的一支大军已经摸到了联军营地两地之处。
“大帅,破军营的弟兄们已经全部到了,五千重骑随时听候大帅的命令。”
雪地之中,一名同样批着白色大批风的年青将领踏雪而来,站在金吾卫大将军李奔雷的面前行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