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突然传来丈夫的死讯,悲伤痛哭之余,她却突然发常见自己不经意间居然有几丝轻松。这样的发现,让她无比的自责与羞愧。她与杨广无妻伉俪几十年,相敬相爱,如今丈夫身死,她居然还会有轻松的感觉。这要是让其它人知道了,只怕所有的人都将要耻笑她,骂她是一个无耻的荡妇。渐渐的,他又想起了陈克复,想起了那强健的胸膛,想强了那低沉的声音。
这些天来,她的脑海中,一会是杨广,想起两人之间的那些恩爱的点点滴滴。可却又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陈克复,想起初见时的样子,想起那日酒后的样子,甚至更多的想起那个醉后的夜晚。没有灯火,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有那至今也无法忘怀的感觉。
她心中既期待着与他的再见,又恐惧抗拒着与他的再见。她怕自己再见到他后,会流露出心中那些羞耻的想法。她感觉自己堕落了,将来无脸再去见杨广。甚至有一次她在梦中,梦到杨广愤怒的骂她,骂她不知道羞耻,骂她人尽可夫。
当刚刚看到那些宪兵闯进寝宫的时候,她的心中居然有一丝丝的期待,期待着他的到来。
但是转念间,却又全是恐惧。
丈夫杨广死前,陈克复从不曾来此。而现在丈夫一死,陈克复却是深夜赶来。难道,是觉得她们娘俩没有作用了吗?难道他不再需要杲儿这个傀儡了吗?他是想要篡位自立,取而代之吗?那他来,是要将他们杀了,还是要将他们赶走?
萧后突然无比萧瑟,意兴阑珊的道:“卿有何事找本宫,难道就不能白天来吗?”
陈克复扫了一眼那被挟持的宫女,那几个宫女还在打着抖。一旁地上的那些太监,也都全身发抖,他们却不是冷的,而是恐惧的。
挥了挥手,陈雷立即让那些宪兵司羽林军士卒,将那些宫女和太监带到另一间殿中。其它的宪兵司羽林军也都撤出寝宫,陈雷亲自站在殿外远外。
萧后看着陈克复这般动静,突然苦笑几声,“觉得我们娘俩阻碍你了吗?是鸩酒还是白绫,拿上来吧。我也没面目再活在这世上了,就这般追随先帝而去吧。”
说着萧后眼中滑过两行清泪,突然转身颤抖着伸出手,握着陈克复的手道:“我会自尽死去,但杲儿才八岁,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希望你能放过他,哪怕你将他幽禁于宫室之中也可,只求你不要伤害他。”
“希望你能看在那一晚的情份之上。”萧后突然声音十分的低沉着道。
陈克复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萧后的低沉请求,他也不知道萧后怎么如此敏感,居然会想到自己是来逼死他们的。心中长叹一声,却是沉默不语的摇了摇头。
萧后脸色一变,心若死灰,目光也无半点光彩。
她脸上带着讥讽的看着陈克复,“你是不是要我付出代价,你才肯同意?”
陈克复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