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方面已经有一批年轻的将领培养出来了,可是文臣方面却是新鲜年轻血液严重不足。现在碰上两个这样的牛人,他如何会肯放弃。
陈克复一改之前对宇文智及的那种冷酷,对着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都是十分的和气,说话满脸的微笑。
“我以房兄气宇不凡,一身儒家的浩然正气,定是一位胸中满是诗书的大儒,只是不知如今在何处高就?”陈克复笑着问道。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何德何能当的起大帅如此称呼。在下山东济南人,祖上世代耕读传家,也算是书香门第世家。在下自小受家中父辈熏陶,也读了不少书。18岁时本州举进士,后又得授羽骑尉、隰城尉。只可惜百无一用是书生,圣人书读多了,总是无法忍受看到的一些不平之事,结果入官场多年后,依然只是一个小吏。看过而立之年后,我就不再对仕途抱有什么幻想了,干脆在家博览群书,这次入京,也是来拜会几位京中好友。”
房玄龄说着自己的往事,虽然语气还算轻松,可是却能听出话语之中那种壮志不得酬的苦闷。一个十八岁就能中进士,当上从九品官员的儒生,结果到了三十五岁之时,依然是孑然一身,一无所获,只能是骑一毛驴,捧几卷经书,这种苦闷是无法向外人道明的。
“我等相见有缘,又何必拘泥于身份呢?大家在一起,以长幼相序不是更好吗?房兄之前所言差矣,书到用时方恨少,并且百无一用是书生。一文一武,乃相得益彰,缺一而不可。如我等武夫在边关为天下守土,如房兄、长孙兄这等读书人在内治理天下,如此天下太平,四海安定,岂不是最好。”
房玄龄摇了摇头,叹息道:“如今不是天皇年间了,现在做官看的不是书读多读少,而是看家世背景、出身门弟。不但那些高门大族,就是那些和高门扯上关系之人,哪怕是大字不识,品德再有亏,也一样能轻松谋取官职。反而是那些有学问,有能力之人,如果不肯同流合污,则只能一辈子做个小吏,甚至小吏都做不成。我已经对大隋的官场失望透了,如今的官场之上,到处都是如之前那京城四恶少一样的小丑。似我等这般人物,却是不苟同流合污。”
陈克复笑了笑,却转了一个话题,“不知各位喜欢哪种花?”
房玄龄也不明白陈克复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还以为陈克复是因其身份,不愿意多提官场之事。于是笑了笑道:“予独爱兰花,花朵色淡香清,多生于幽僻之处,有着我等读书人应有的谦卑。”
“我喜菊花之清丽淡雅、芳香袭人,而且更能傲霜斗雪,它艳于百花凋后,不与群芳争列,象征着恬然自处、傲然不屈的高尚品格。”长孙无忌骑在马上,抬首望天轻轻地道。他爱菊花也自比菊花,他长孙氏本是北魏皇室,只可惜到了如今,家道中落,不但得寄于舅舅的门下,兄妹俩更是被那些京都纨绔欺辱。但是他相信,百花凋后,他必然能如菊花一般的绽放。
陈克复转过头去,对着马上一直不说话的长孙无垢问道:“长孙妹子喜欢的是什么花?”
长孙无垢听得陈克复叫她妹子,一张脸忍不住还是红了一下,低着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好一会后才鼓起勇气,抬起头与陈克复的目光对视子一眼,又慌忙转过一边道:“我喜欢梅花,迎寒而开,美丽绝俗,坚韧不拔!”
陈克复对着她笑了一笑,“宝剑锋自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长孙妹子虽然年轻,却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现在你们兄妹二人虽然一时坎坷,但相信我,最后一定能有更美好的未来。”
看一个人的字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而陈克复从几人各种喜欢的花中,也能看出这几人的志向与性格。梅、兰、菊,这是花中四君子之一。闻弦歌而知雅意,以花比人,这三人当然也是品德高尚之人。
程咬金骑马伴于陈克复一侧,凑过来道:“俺老程还是喜欢牡丹花,花开富贵,俺老程也不求这辈子有朝一日能和大帅一样当元帅,只求当一个大将军,荫妻萌子,富贵荣华即好。”
一旁的众小将也都哄笑起来,大都是跟程咬金一样,喜欢那富贵牡丹,希望将来也能博一个富贵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