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隋军骑兵被合围而来的联军刺落马下,惨叫呼号。后面的隋骑毫不畏惧,前仆后继。这个时候,那些轻骑们甚至已经将自己当成了重装骑兵,直直的带着战马向着敌人的长矛、弯刀就直直的撞了上去,用血肉之躯为后面的兄弟同袍闯出一条血路。
决死的意志,和凶狠的冲击如同潮水一般的向着联军冲击,一波紧接着一波不断地往前厮杀前进。
到处都是混乱嘈杂的厮杀之声,刀枪剑盾金铁交加之声。被刺落马下的骑兵临死发出惨烈的呼痛声,断腿的战马倒在地上不断的悲嘶鸣叫。向东的方向,每一寸雪地上,都扑满了隋军骑兵和联军士兵的尸体,鲜血早已经融化了地上的积雪。
混战之中的隋军队形早已经散乱,唯一支持着他们还在不断向前冲锋的信念,就是前面那杆高高飘扬的张字帅旗。无数场大战以来,这面旗帜就是必胜的保证。他们在这面旗帜下面对过许许多多艰难的局面,可每一次最后获得胜利的都是他们。
一名浑身是血的骑兵纵马冲到了张须陀的身边,大声地喊道:“大帅,我们中了埋伏,后军的一千弟兄被敌人包围住了。程将军带着弟兄们左冲右突,可是苏相国却失散了。程将军派我来禀报大帅,他一定将相国救出来。”
张须陀回身看了看战场,在无数八风营弟兄的拼死突围下,他们已经杀出一条血路,突出了联军的包围。回首身边,此时居然只剩下了三千人马。
“受伤的弟兄不要停留,继续向辽东城突围,如果遇到了前军的秦叔宝和罗士信,让他们直接往辽东城突围!”张须陀对着不少早已经血染战甲的伤兵们道。
“其它弟兄跟我杀回去,救回相国。”一提马缰,他再不多说,一骑当先,跃马横枪,返身又杀回了敌阵之中。三千骑兵再没有一个犹豫的,齐齐一转身,向着刚刚突围而出的山谷又杀了回去。
北风呼啸,飞雪扑面!
三千人的突围返身,打了联军一个措手不及,没等联军再一次集结。张须陀带着三千兵马在暮色之中,已经狠狠地撕开一道口子,向着西面来路再次绝尘而去。
张须陀的勇猛让乙支文德等辽军将领都有些震惊,五万多兵马对阵张须陀区区几千兵马。打了半天,不但没有歼灭掉他们,反而自身损失数千人,而且还被他们突围而去。
黄格有些疑惑地道:“大帅,那张须陀怎么不往辽东城去,反而又杀回辽河去了?难道他想撤回辽西?”
“不管他要去哪,他今天也必须死在这里,传本帅命令,继续追击张须陀,拿下张须陀颅者掌黄金一千斤,不论手足,赏百斤。”天已黑了,战斗打了一天,乙支文德不知道辽东城中的隋军什么时候就会发现这里的战斗,所以必须速战速决,如果辽东城中的隋军也来了,那就是一个灾难。
张须陀带着兵马不断地向来路冲去,在路上又收拢了一些之前分散的骑兵。张须陀赶到后军被围困的地方,那杆高高飘扬的张字帅旗一出现,那处于近万联军包围之中的隋军将士瞬间爆发一阵响亮的吼声。仗打到现在,后军一千骑兵,早已经不成阵形了,他们一路突围还是在这里被包围了。
足足上万的联军,而他们却只剩下了五百人不到。不少人甚至已经有了战死的觉悟,最后只是在凭借着本能做战着。他们从没有想到,大帅还会回来救他。一声又一声的欢呼响起,所有的隋军士兵如同瞬间天神附体,战斗力瞬间提升。
负责包围后军的是高句丽的一支兵马,人数虽有上万,却不是精锐部队。所有的精锐部队,都全在之前围攻张须陀的那个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