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东阿不过是一个小县,以生产驴胶而闻名。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小县城,因为境内有一处黄河古渡口,而让百姓有些民不聊生起来。山东河南,甚至河北的那些造反的盗匪们,基本上都属于流窜型的,只要被官府一打败,就马上四处流窜。而东阿因为有这个渡口,这几年来,那些盗匪就跟走马灯一样地从这里经过。
盗匪们没有军队纪律,也没有后勤供应,走到哪,抢到哪。东阿的百姓不堪其苦,各地主豪族们纷纷出钱,各百姓也纷纷出丁,拉起了一支近千人的乡勇。
这支乡勇平日就驻守在渡口,无事时训练,发现小股盗匪则将其击败赶走。碰上大股的盗匪,则马上提前通知城中百姓躲往山上避祸。
这支不满千人的乡勇首领,乃是东阿的一说豪族之后。其曾祖名程兴,是北齐兖州司马,其祖名程哲,是北齐晋州司马,其父名程娄,是北齐济州大中正。
首领姓程名咬金,今年不过是二十三岁,祖辈虽然世代为官。不过到了他这一代,却只能在东阿当一个大土豪。家有数千亩的良田,还有不少的商铺,可以说他生来就已经是衣食忧。
不过这小子自小就长的粗大结实,有道是穷文富武。家中有钱,长大后程咬金也开始练的一身好武艺,少时就很骁勇,更善用马槊。
此时的这数百乡勇,就有一小半是他程家庄的家丁。
程咬金自从听从辽东征辽回来的伤残兵丁们说起河北陈破军的事情之后,一颗年轻的心也就驿动起来。陈破军打下没爹娘,在涿郡陈家庄当员外郎,如今年不过二十三,就已经在辽东立下大功,成为了大将军。
而他程咬金虽然爹死娘在,可是却也是在山东当一个地主员外郎。更兼他今年也是二十三岁,特别是自己一手马槊使的这么好,没理由人家当大将军了,自己就继续当个地主员外郎啊。从此之后,陈咬金的心就从做一个安逸的地主员外郎,转而希望能有一天也成为陈克复那样的大将军。
自那之后,他最喜欢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等我当了大将军之后,老子就提拔你当队正、当校尉。
程咬金叼着一根草茎,坐在一旁看着数百乡勇训练,心生无限感慨,差不多的身份出身,怎么他就只能当一个乡勇头头,而人家陈克复却能当大将军呢。
一骑快马飞奔而至,马上一个身着家丁服的年青汉子跳下马来,大声的道:“报员外,东面远远开来一支兵马,烟尘滚滚,足有数百骑,距这里只有数里地了。”
程咬金一听居然有数百骑兵,忙跳起身来道:“程一,你可看清了那队人马旗号?是官军还是盗匪?”
程一喘了喘气道:“来人没有旗号,不过满身尘土,好像正在拼命赶路。”
摸着下巴,程咬金思考起来,“如今的山东,往来兵马要么是官军,要么是盗匪。官军装备精良,那些盗匪根本不是对手,不过盗匪也有盗匪的办法,就要凭人海战术来打败官军。所以每次往这里过境的官军,一次最少也有数千人。难不成是绿林响马?如果是响马,那倒好解释对方全都有马,却只有百来骑了。”
一想到这里,程咬金有些兴奋地道:“这些人可能是河南的绿林响马,来得正好,爷爷我正缺少战马呢,这就主动送上门来了。传令,所有人集结,在前面的渡河边设伏,我们吃掉这伙该死的响马。拿他们的首级去领赏,战马拿来装备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