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意看了一眼他坚定的神情轻轻的点了点头,他这次带了二十三名越南士兵来到法国,现在只剩下八个了,其中还有两名身上落下了残疾。
“那我们……”王子豪说话的时候很是犹豫,虽然觉得不跟着回去好像很不讲义气,但是重返巴黎也让他这个化学专家很是担心。
石意一摆手,“都回去干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祖国还需要你们呢,实际上索大人也不用去了,我们两个回去能救几个救几个吧,你去了也没什么用。”
王子豪有些勉为其难的接受了石意的命令,不过索岚是不可能被说服的,于是一行三人再一次回到了那又臭又脏的下水道。
这个时候的巴黎已经是一片混乱,由于这场战争带有阶级斗争的因素,以往欧洲战事中那些带有浪漫的玫瑰色面纱全部被扯了下来,看着街上的可怕情景石意不得不承认欧洲的军人并不都像东布罗夫斯基那么傻。
三个人利用夜间摸到了一所小教堂的门口,这里的神父可是一个好人,虽然还算不上一个革命者,但是对革命非常同情。索岚和石意都相信这位尊敬的神父能够帮助他们,不过他们并没有想到那所小小的教堂竟然藏下了三十几位革命者,有好几个石意和索岚还认识。
“拉夫罗夫同志,你也在这里。”当神府把他们引入地下室的时候索岚高兴的和为首的那一位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经过了这一场生离死别能够再次聚首他们全都无比激动。
拉夫罗夫叹了一口气,“公社失败了,现在我们也只好先躲藏起来,你们白天是怎么躲过反动军队的搜捕的?”
“我们通过下水道潜到了城外,其他人都离开了,我们是返回来看看能不能多救一些人出去的。”
看到索岚他们这种舍己救人的高尚情操,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感动地说不出话来,实际上众人躲在这里良心上多少有些不安,现在看到了索岚他们的勇不禁百感交集。蒙提尔神父更是用各种美好的词汇来称颂他们,“看看你们身上湿的,这种天气在下水道里可不是闹着玩的,赶快坐到火炉跟前,我再给你们拿一瓶酒来。”
这个时候时间尚早索岚他们也觉得吃点东西再上路要好一些,其他人看到还有求生的希望也都是精神一振,室内的气氛很快就热烈了起来。
索岚环顾四周,这些革命这当中大多数是法国人,不过也有十几个是来自俄国、波兰和意大利,同时他还发现这间地下室建造的相当考究,虽然挤下这么多人彻底破坏了它原有的设计,不过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如果这里只藏一两个人那么生活将会非常舒适。
“神父,真没想到您还在地下准备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
“这间地下室和这座教堂一样的久远,可以追溯到大革命以前,当年这里也住过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索岚点了点头,即然说来话长他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很快人们之间的话题又一次转移到这次失败的革命上,“要我说,委员会的确对军事太不重视了,现在想来他们简直就是在等待天上掉下来的胜利,或者说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去争取全面胜利,以后我们要用更强的武装捍卫革命成果。”拉夫罗夫显然接受了这次失败的教训。
“可是正义难道不是我们的武器吗,或许现在在这栋教堂的外面的确是黑暗笼罩,可是当蜡烛被点燃的时候,黑暗不是自动消退了吗?”即便经历了如此残酷的现实之后仍然有理想主义者坚持着自己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