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托允多拜低矮的围墙胡里把自己的几门火炮架了起来,虽然用这几个老古董向汉军打招呼让胡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家底薄他也没有办法。炮战的结果自然是毫无悬念,托允多拜的火炮并不多,不过压制浩罕人还是绰绰有余,经过一番对射之后胡里不得不把他的那几门大炮撤到很远的距离上,虽然保住了他的那只小小的炮兵部队。可是想要在对城墙产生任何的威胁也是不可能的了。
恼羞成怒的胡里不再顾及伤亡,命令全军发动总攻,他的部队簇拥着一些简单的攻城器械向着托允多拜蜂拥而去,这是一场相当原始的攻城战,进攻一方的人数优势这个时候已经不是那么明显了,冷兵器的时代攻城方两倍于守城方本来就不算多,更何况现在城内很多老百姓也自发的登上城头协助守城,虽然胡里一直拒绝将回兵纳入计算,可是这次回兵甚至展现了超过浩罕人的勇气,很快浩罕人的进攻就无以为继了,那些只经过简单捆扎的攻城器具被损毁殆尽不说,军队的士气在这种光挨打的情况下也急剧下降,他们的火枪基本上不能对城头上的守军产生多大的伤害,可是上面火炮、机枪、步枪,手榴弹不断的向他们招呼,有一次还扔下来一个炸药包。
浩汗人连续进攻了三天,实际上到了第二天中午攻城看起来就如同在演戏了,士兵只是象征性的冲一冲,一听到枪炮声响起就立刻退下来。到了第三天下午胡里终于接受了事实准备放弃对托允多拜的进攻,到了这个时候他的部队已经伤亡近半,可是那座该死的小城连根汗毛都没伤到,胡里无力的把脸埋在双手之间,就这样一直坐到月上胡杨。忽然他被一阵喧闹惊醒,茫然的向着声音的方向望了过去,只见自己的副官押着一个人兴高采烈的向这边跑来。
到了跟前胡里才发现被押来的这个瘦小枯干的老家伙显然刚刚挨了一顿臭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鼻血都没有擦干。
“他是什么人?”胡里疑惑的问。
“安拉保佑,居然让这条豺狗自己撞到我们的手里,这就是哈伊达尔。”副官的脸上神采飞扬,经过多日的郁闷之后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个释放的机会。
“哈伊达尔?”胡里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个自己做梦都想将他千刀万剐的家伙居然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看来安拉的确没有抛弃自己这个虔诚的信徒,“我该怎么处置他?”胡里激动的自言自语,虽然已经无数次设想过各种各样的酷刑,可是突然之间他还是无法取舍。
“总督大人,我有话说。”哈伊达尔高声叫道。
“你有话说,你们听见了没有,这个人还有话说,把他的舌头先给我割下来。”胡里确定了第一步的刑罚。
“我看还是听听他要说什么再割也不迟。”阿古柏的大管家也在军中,他刚才基本上目睹了哈伊达尔被抓的全过程,基本上可以说是哈伊达尔自投罗网,可是这事情很难说得通,所以他觉得应当先把来龙去脉弄清楚。
大管家低声的在胡里的耳边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胡里想了一下,“嗯,让他说说也没什么不好,好吧,哈伊达尔,现在你要抓紧这最后的机会了,马上你就什么话都不能说了。”
“我这次是来为大人作内应的。”哈伊达尔赶忙把来意说了出来。
周围的这些人一阵的狂笑,好不容易胡里止住了笑声,“很好,那么你打算怎么作内应呢?”
“我帮大人把托允多拜的城门打开。”
这一次哈伊达尔的话又一次引起了一阵大笑,但是胡里没有笑,他觉得面前这个混蛋正在羞辱自己,这一次上了那么大的一个当被胡里视为奇耻大辱,现在骗子居然敢在自己面前说这些话,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要来送死呢?
“上次是我欺骗了总督大人,我是为了钱,可是那帮狡猾的汉狗不讲信誉,事成之后只给了我两成的赏金,我一定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海伊达尔接着说明,众人都觉得这个说法有些匪夷所思,可是好像也只有这样一个理由能够解释此人前来送死的行为。
“你承认上次是你出卖了我们?”大管家进一步的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