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中国人现在在东南亚十分的活跃。”
“这不算什么,中国在东南亚的历史影响太大了,当然到处都会有他们的影子。”
“如果他要利用这种影响来夺取更大的殖民地怎么办,任何一个新兴的国家都会有很强的扩张力,即便他现在的扩张还不算无法容忍,可是并不能保证他们以后的行为。”
“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反正我们法国现在在东方拿不出什么力量来遏制中国,西班牙人已经明显没有再战的能力了,而且李富贵又在道义上占得这么足。”这番谈话虽然对道格拉尔并不是毫无影响,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出这个头,想要遏制李富贵你们英国人先请。
“我觉得我们或许可以在菲律宾的问题上做些文章,既然西班牙已经指望不上也就算了,可是菲律宾不能让中国拿到,你看能不能把菲律宾像日本的萨摩那样处理,交由几方共管?”
道格拉尔觉得这个想法有些不切实际,“这次的战争和日本那一次完全不同,日本那一次是因为他们炮击了各国船只,所以各国都有理由介入,现在菲律宾战争不管起因还是过程都是中国和西班牙之间的事,就算调停有功也不过是分一两个岛而已,怎么可能整个都划为共管,您太小看李亲王了吧?”
“如果我们两国联合起来向李富贵施压我看不见得做不到。”
道格拉尔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它毕竟要为整个印度支那负责,肯特在这里找不到盟友只好空着手离开。
李富国召开国际军事法庭的想法在欧洲进步人士当中得到了热烈的反响,甚至革命导师马克思也称此为东方世界在文明进步上的创举,这些年来李富贵一直与二索保持着密切的书信往来,其中与索昭在哲学上的探讨尤为频繁,而这些东西往往很快就反映到索昭与革命导师之间的谈话中。当马克思知道这些思想出自一位东方君王的大脑不禁大感好奇,虽然他由于历史的局限并不认同李富贵向他传递的一系列后代伟人们所创立的各种共产主义思想,事实上马克思将其视为由东方专制体系中所诞生出来的错误路线,不过他还是对李富贵的事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在马克思看来这是一个东方的标本,这个标本对他具有极大的参考价值,因为到目前为止共产主义在马克思这里还处于理论的探索阶段,而东方已经开始进行试验了,根据马克思的理解日本的计划经济也是李富贵在进行实验,这使得马克思可以找到更多的机会来验证自己的理论。而远东国际法庭虽然看起来和这一切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结合李富贵以前的所作所为更证明了他是一支进步的力量。
李富贵在积极筹划远东国际法庭的同时也在准备应对西班牙展开的报复,李富贵并不认为占领了马尼拉战争就算是结束了,他正在等待着西班牙的远征舰队的到来,那一战将真正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根据西班牙目前的情况如果李富贵能够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这一战他的赢面还是比较大的,在李富贵的计划里到时候远东国际法庭的召开可以彻底的让西班牙人丧失继续纠缠下去的能力。
实际上早在开战之初就有人提出关岛也是西班牙领地,希望一并攻占,关岛的西班牙守军更弱,如果中国舰队突袭那里很可能兵不血刃就将其占领。不过在李富贵的反复权衡之下这个提议被否决了,因为西班牙毕竟还是有一些海上力量的,到目前为止中国的海军算是有了与其一战的能力,不过如果用来保护漫长的海疆则力量还不够,在这种情况下李富贵认为与其把关岛打下来给敌人提供一个攻击的目标,倒不如把这个弱点留给西班牙。
就在李富贵认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的时候从欧洲传来的消息告诉他西班牙不会再进行任何报复了,原因很简单,这个国家革命了。原来几乎就在中西两国因为马尼拉骚乱而关系破裂的同时西班牙国内因为伊莎贝拉二世的残暴统治引发了起义,起义由托佩特海军上将所领导,当菲律宾沦陷的消息被送到西班牙的时候,起义军正在和保王党打得不可开交,对于东方发生的变故双方都没有能力去过问,所以李富贵这个时候倒真的有点搞不清楚下一步该怎么走了,看起来西班牙人一时半会是不太可能从内乱中恢复过来,这对李富贵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这也使得政治解决菲律宾争端的时间将被大大的延后,在未来的两三年里欧洲的形式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李富贵不知道在此之后西班牙的国家关系会不会发生什么变化,他很讨厌这种不明朗的前景,所以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李富贵并无任何喜悦之情。
由于菲律宾战争的解决将被搁置,李富贵不知道下一步的越南攻略是不是能够按计划展开,所以他打算把索岚召回来,同时去会见王彦超,他已经决定把自己压箱子底的法宝拿出来支援欧洲人民的革命事业。
这一天夜幕降临之后李富贵率领着富贵水师的剩余舰船从南京的下关码头出发,消失在沉沉的夜色之中,这一次出巡名义上当然是去视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的菲律宾,不过在这段行程中船队稍稍的拐了一个弯,沿着中国的海岸线一路行进,最后停泊在海南岛,似乎要在这里加煤加水作最后的渡海准备。与此同时一支不起眼的中国商船停靠在顺化的港口上,当天晚上王彦超就化妆成一个拉皮条的登上了这条船。
进入船舱后看到靠窗而坐的李富贵王彦超立刻跪了下去,“王爷,您怎么来了?”他只知道要来见李富贵派来的特使,不过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李富贵亲来。
李富贵笑着把王彦超拉起来,“情况有些变化,而且比较紧急,我等不得慢慢的传话了,你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