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模宏大的演习同样也让各路诸侯看的心惊胆寒,树字营是不是达到了富贵军的平均水平李鸿章现在还没有把握,可是就规模上来说已经让他感到了一丝绝望,他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现代化军队之间的对抗。李鸿章如此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北方的那些代表大部分坐在主席台上面如土色。在中午的时候曾国荃问起这次大赛的花费。
“这次大赛一共要花多少钱?”李富贵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也就一百万两出头。”李富贵报了不少虚头,因为征用土地,兴建演习用的场地都是一次投资、终身受益的事情,不应该算作这次大赛的支出。
他那种轻描淡写的口气差点让曾国荃昏过去,“一百多万两?”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这也太浪费了吧,那么多枪弹炮弹就这样打个响就完了?”
“演习对一支军队有很大的作用,可不能说浪费,再说一百万两也不算多。”因为花钱的地方太多,所以两江的财政收入盈余都很少,李富贵基本上是有多少花多少。可是收入每年以百分之二十的速度递增,基本上四年不到就能翻上一翻,这让李富贵现在说起话来的确是财大气粗。一开始他还担心这种增长不会长时间的持续下去,后来向魏无极请教了这个问题之后才算放了心,原来政府财政收入的增长会高于国民生产总值的增长,尤其是在农业社会向工业社会和商业社会转型的时候更是明显,所以国民生产总值只要有百分之十以上的增长就能支撑李富贵的钱库,而虽然两江并没有完善的国民生产总值的统计,不过李富贵拿两江和他前世的中国作了一个比较后就确信保持十几年百分之十以上的增长并不困难,因为那个时代的整个中国每年有七个百分点的增长,现在的两江控制着中国大部分的外贸、内贸和工业生产,同时吸收着来自全国和海外的资金,所以如果要真的要做类比的话或许八九十年代的广东、浙江、苏南与两江倒有一些相似,这让李富贵对它以后的发展潜力抱有极大的信心,在投资和花钱上也就渐渐的放开了手脚,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利用赤字来加快发展了。
一百万两不算多的说法让曾国荃感到了与李富贵之间的代沟,“现在的年轻人啊,没吃过苦就是不行,北京的那个也是,李泰国来胡搞了一番就弄走了几十万两银子,都拿钱不当钱。”曾国荃在心中哀叹,一想起湖南办洋务的举步维艰曾国荃就一阵心酸,那真是一文钱都要掰开来花。
“王爷的财富这样雄厚那也请帮帮我们这些穷朋友。”曾国荃和李富贵的关系比他哥哥要融洽,在曾家他属于亲李派,现在干脆厚起脸皮跟李富贵哭起穷来。
“我倒想帮你们,几次想往你们湖南修铁路你们都不让。”
“我哥哥他也是没办法,现在湖南的风气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变化,但是主要还是在西北部,王爷的铁路要从江西修过来民间反对的力量实在是太大。”
“你这是托词,长沙就挨着江西,我不信你哥哥连长沙都镇不住”
“长沙,”曾国荃苦笑了一声,“长沙恐怕是最难办的,要是真能修到长沙就可以一直向北到武昌了。”实际上曾国藩在心里对李富贵的铁路计划还是有些顾虑的,不过表面上他还是接受了这样东西,郭嵩焘在普鲁士整天不干别的,只管拿着外交部的钱找人翻译各种各样的书籍寄回湖南,他这点小花样当然瞒不过李富贵,很快这种假公济私的行为就被发现,李富贵也不追究,虽然郭嵩焘的外交使命完成得并不好,不过李富贵不认为这是他的错,现在看来和普鲁士交好有点一厢情愿,俾斯麦那个人绝对是个玩平衡的高手,保持友好关系不难,但是想要再进一步看来是不可能了。所以只是把这些稿子借了过来交给文化科看看哪些可以刊行。这些书籍和郭嵩焘的笔记对曾国藩颇有影响,现在他对西方也算有了一个虽然粗糙但是基本正确的认识了。曾国藩只是觉得铁路是好铁路,可是李富贵要修过来是何居心还值得商榷,因此他对民间反对声音的态度就比较软弱。
“我这个人要帮就帮穷,救急的事我反而没兴趣,铁路、工厂、矿山,要没这三样你们穷一辈子,所以想要我帮忙总跑不出这三样,否则我钱虽然多也没多到要去打水漂。”李富贵和曾国荃比较熟,而且两人都有过多年的军旅生涯,所以说起话来也比较随便。
“我们湖南人自己修怎么样?”曾国荃知道自己哥哥的心思,如果李富贵没有参与这件事的话民间反对的声浪应该也会小一些。
“你们有钱吗?”李富贵知道现在所有的诸侯都因为办洋务而手紧。
“没有,所以想向王爷借一点,您刚刚也说了,一百万辆是小数目。”
李富贵有些惊奇的看着曾国荃,“沅甫兄,你开窍了,居然敢借起钱来了,不怕还不上了。”
曾国荃有些尴尬,“你可不能收我们利息啊,不然真的还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