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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字都不差?”

“总共就三个字怎么还会有什么差错。”容闳很奇怪的看着李富贵。

“他就没有说些缘分之类的话?”

“没有,我想林肯总统对中国传统还没有了解到那一步。”

“原来如此,看来我只能在续集中听到下一句台词了。”李富贵在心里估计了一下目前美国内战会给中国带来的影响,首先就是自己不再需要为纺织品发愁了,限产的措施统统都可以取消了,这真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在近期中国的好几种工业都可以借助这场战争得到发展,从中长期上看现在的中美已经有了同盟的雏形,这也是让人很高兴的事情,这些好处抵消了不能把这只帝国主义纸老虎扼杀在摇篮中的不快。

“既然已经开打了,那下面的问题就是如何把利益最大化了。”李富贵坐在那里动起了脑筋,近期利益的获得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毕竟这两年一直在准备这个,与林肯面对内战的措手不及不同,李富贵对美国内战的布置一直没有停止,虽然主观上抱着希望美国避免内战的美好愿望但是对于时局却是按照最坏的打算来准备的。李富贵现在想到的是关于中美中长期的合作关系,林肯在美国内战结束后就死掉实在是太可惜了,现在历史被改变了也不知道这位伟大的总统会不会避过那致命的一枪,或许自己可以劝一劝他不要再对戏剧太过热心,不过这并不能保证这位总统的性命,按照容闳所说林肯的活动以中国的角度来看绝对是属于缺乏保护的,总统经常出现在民众面前,对于人群的控制几乎没有,任何心怀不轨的人都有可能接近总统。不过容闳并不认为南方会暗杀林肯,那样只会激怒北方,以容闳与南方议员的交流来看南方只是想独立,他们也没有设想过能够击败北方,所以暗杀林肯是不可想象的,更不要说南方人普遍带有那么一点骑士精神,所以容闳对于李富贵的担心很是诧异,他觉的以李富贵的见识应当在这个对比中看到中国的黑暗才对,而不是在这里抨击美国的总统保卫制度。

让容闳更吃惊的是李富贵对这个问题还非常执著,“你觉得如果我送给他一个卫队他会接受吗?”

“这恐怕不可能,您这个想法太奇怪了,美国总统怎么会让一群中国人来保护。”

“如果说这是我作为一个东方人的任性呢?比如说把它联系到某一种风俗上,你觉得美国人会不会迁就我呢?”

容闳无语的摇了摇头,如果是中国皇帝因为私交尔赠送给林肯一队仪仗那或许还有很小的可能能被接受,如果仅仅以一个军阀的任性就要求一个大国的总统来迁就实在有说不过去。

李富贵也觉得直接这样做显得太过冒失,“如果我派人在这种场合扔个蛋糕什么的不知道能不能引起他们的重视,不过这样做恐怕会引起美方的不快,这世界想做一点助人为乐的事情怎么会这么难。”李富贵急得直搓手。

直到当天晚上李富贵才算想出了办法,关于保镖这一类的电影李富贵当年还是看过不少的,从保护政要到证人再到漂亮的小妞,林林总总的恐怕也有个十几部,对比起来那个时代的保护的确要比现在周密的多,这也是付出了无数献血的代价才逐渐成型的,“我要在这个世界建立这么一套标准,先从特种兵中弄出这么一个机构,究竟如何在不动声色的情况下保护目标的安全应该是一门很大的学问,等到弄出一个体系之后就和美国人做一些军事上的交流,应该可以对他们有所启发,要是这样他们还让总统被刺杀掉那他们还是都去上吊算了。要不然也可以研制一下防弹衣,卖给各国的政要,现在的手枪威力不大,对防弹衣的要求应该不高,林肯又那么瘦,估计穿上两件别人也看不出来。”李富贵在被窝里制定好了自己的计划。

第八十五章 天国的黄昏

在容闳从纽约到上海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中国同样也发生了好几件重大的事情,首先是李鸿章在广东重挫了陈玉成,这一次李鸿章的表现比他上一次要聪明许多,他并没有指望一战就能击败陈玉成,所以当太平军又一次对他发动进攻的时候他步步后撤,一边指挥部下消耗太平军的锐气一边准备了一支实力不俗的后备队,这种打打撤撤的战斗对太平军来说相当的吃力,因为现在的中国如果不算富贵军就数李鸿章的部队装备最好了,而且训练、士气也都算得上中上水平,每每利用地形大量杀伤太平军后从容撤退,这让进攻的一方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价。当陈玉成终于耗尽了向前的动能接受了这一次又无法攻下广州的事实准备撤军的时候,李鸿章抓住机会发起了反击。

陈玉成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在一个地方见到这么多的老乡了,可是这一次他见到的老乡是在敌对的阵营中,由于侧翼被击溃陈玉成已经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但是他仍然反突击,给向自己背后迂回的敌军一个反穿插,这个行动给他带来了不少俘虏,审问他们的时候那熟悉的乡音让陈玉成唏嘘不已,老乡见老乡虽然未必真的两眼泪汪汪,但是交流起来肯定会有不少方便,最后陈玉成拍着胸脯答应放他们回家,而这些广西人也把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这位老乡。主攻自己侧翼的是张氏兄弟的树字营,这一点陈玉成早已知道,但是他所不知道的是这支军队在此前的战斗中一直与桂军一起在广州休整,而战争最激烈的时候他所看到的树字营的旗号全都是用来迷惑他的。这让陈玉成感到了被欺骗的屈辱,现在自己的右翼被这样一支生龙活虎的部队搅得乱七八糟,现在他们就停在蕉冈一线对自己虎视眈眈,可是自己手下的部队已经相当的疲惫,见缝插针的作一些反击还能凑合,想要与这样一支生力军周旋实在是有很大的困难。

陈玉成十分清楚地记得当年张树声给自己造成的大麻烦,他也是真想狠狠的教训这个狡猾的对手一下,可是仔细的权衡之后陈玉成无法下达这样的命令,作为天国的上层他当然知道太平天国所面临的困难,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再由着自己的性子指挥战斗了,如果他这次部队的主力有什么问题的话那如同洪流一般的富贵军很可能就再也无法阻挡了。决定了自己的目标之后他亲率部队向着蕉冈发动猛烈进攻,而其他的部队则全速后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