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口已经打开,九团的士兵汹涌地冲了上去。坦克发出轰鸣,也在第一时间投入到了血和火的战场之中。
大约五六百名鬼子守卫在印染车间,看到中国士兵冲了过来,这些训练有素的倭寇,迅速投入到了反击之中。
双方的作战意志都非常顽强,每一个人都在这里鼓起了自己最大的勇气。
孔斌平静地在后面举着望远镜督战,没有任何一丝想要冲上去的意思。
他始终都是警卫师中的另类,在全师上下军官都恨不得人人和鬼子拼刺刀的这支部队里,他也许是唯一的一个,从来都反对高级军官亲临前线的人。
他曾经对那些讥笑自己怯懦的同僚说过:“高级军官是一支部队的大脑,士兵们就是由大脑指挥的手足,大脑要是停止运转了,手足的力量再强,也都是一个死人,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永远不会和敌人拼刺刀!”
“你这样就是反对总指挥曾经提出的军魂,当年在东北,总指挥也同样是和鬼子拼过刺刀的,还有第六师团的突袭,总指挥亲自在第一线作战,并且光荣负伤!”
面对同僚的责问,孔斌淡淡地回答他们:“这就是我所说的万不得已的情况,那是在特殊情况下发生的特使的事例,是完全没有可比性的,假如换了我在那时也会那么做的……”
这就是九团团长孔斌,一个非常另类的人。
郑永对孔斌也有过评价:“这个人我看像是年轻时候的欧阳平,看起来特别怕死,可其实是非常喜欢用脑袋打仗的,别看不起这样的人,这样的人往往能打胜仗,而且保证他们的命比谁都长……”
“团座,冲上去了,冲上去,正在进行白刃战!”
“团座,日军开始退却!”
“投入全部预备队,二十分钟内解决问题!”孔斌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立即向旅座报告,我军已经冲进印染车间,战斗仍在继续,预计伤亡较大,请求旅座立即派出支援部队,稳固我九团之胜利。”
他从来都没有忽视过日军的战斗力,即便已经冲进了印染车间,胜利在望,他依旧保守地说出了“预计伤亡较大”这几个字。
“团座,恐怕旅座不太乐意听到伤亡较大,他要的只是胜利,伤亡方面从来都没有考虑过,我们在即将夺取车间的情况下要求援兵,这样怕会被旅座误会的,我看……”
部下的话让孔斌笑了笑:“旅座不乐意听我也要说,那些都是士兵们的生命,我从来不拿士兵的生命开玩笑,就按照我说的汇报,援兵,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看到援兵出现。”
现在是下午两点二十二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