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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这些娘们一点不像‘名媛’?”铁定国扰了扰头,推了一下身边的司徒天瑞:“你看这裤子短得,你看那衣服袖子,那屁股,那胸脯……哪家的闺女老婆要真这样子,还不得被人骂成是伤风败俗?”

“你就守着你家的黄脸婆子去吧。”被兄弟打断了自己的兴头,司徒天瑞大是不耐烦地回了句,一转头,发现最好色的陶平坐得笔直,好像在那开军事会议一般,嘟囔了句:“都是咱喜欢钱,老陶好色,可自从他结婚了后,怎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欧阳平在一旁用一贯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他家那位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又知道老陶最好这一口,盯得比什么都紧,听说进上海开战前为了这还和老陶干了一架,官司都打到当时的111师师部了,要不是被总指挥镇了下来,不定丢多大人呢,你说老陶还敢再动这心思吗?”

他们的话早传到了陶平的耳朵里,他扭头看了他们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不过满脸的愁苦之色却一点也无法掩饰。

“这叫上得山多终遇虎。”铁定国笑嘻嘻地说道:“老陶在奉天那会没少去堂子里,现在好了,报应来了,报应来了……”

台下几个高级军官在那低声开着玩笑,台上的一段歌舞已经结束,这时那些“名媛”们,拿出了一个个小包,用力扔到了台下,接着又是一个接着一个的飞吻,向这些军官们飘了过去。

程宏接着了一个小包,还当里面是什么,打开来一看顿时大失所望,里面就放着一包烟和几颗糖果之类不值钱的东西。

“这就是劳军?劳的哪门子军?”程宏大是不满的收好了烟,随手就把那小包扔到了一旁。

“知足吧,兄弟。”铁定国撕开了烟盒,随手发了一圈:“有这东西就不错了,知道一个故事不?”

眼看着台上正在准备下一个节目,军官们好奇的把耳朵凑了过来,铁定国点上了烟慢悠悠地说道:“听说在重庆有个姓佟的商人举办了一次义卖会,号召那些有钱人家的先生太太,捐出自己的珠宝首饰拍卖,得来的钱款都用在抗战事业上。结果那些有钱人没几个响应的,倒是那些舞女一个个都站出来支持,献出了自己的手帕、胭脂盒什么的……”

这故事吸引住了几名军官,陶平喃喃地说道:“那些有钱人还不如舞女?”

铁定国也没有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后来又有一些在后方养伤的伤兵、军官捐献出了自己的勋章什么的拿给佟姓商人拍卖,结果到了拍卖那一天,勋章之类的东西一个也没有拍卖出去,就没人对那感兴趣的,倒是那些舞女们的手绢什么的一抢而空。

有个姓陈的当红舞女,一个签了字的手绢,你们猜拍到了多少?两万大洋?整整两万块大洋啊!据说为了抢这块手绢,几个大商人那是狠了命的,就好像大洋不是大洋一样在那狠命的把价钱往上抬啊!”

军官们听得面面相觑,一块舞女的手绢能卖到两千大洋,代表着军人最高荣誉的勋章却像垃圾一样无人理会?

“这故事到这还没有完。”铁定国冷笑了声:“这次拍卖会一共筹集到了十多万大洋,结果到了第二天,那个据说外地来的佟姓商人,直接带着筹款就消失了,一个铜板都没有用到抗战之上!”

“王八蛋!”司徒天瑞恨恨地骂了一声:“老子们在战场上舍生忘死的,这些王八蛋却拿着抗战的名义骗钱,喝军人的血养活自己?难道那些当官的就不管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