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戟在与蒋光鼐和蔡廷锴商议后,令区寿年之78师进驻上海市区,担任凇沪地区一线防务;以沈广汉之60师、毛维寿之61师分驻上海远郊随时接应……
听到田中隆吉话语中似乎对十九路军有所忌惮,川岛芳子不由得有些不以为然:“少佐对十九路军人员、编制、将官姓名了如指掌,不愧是我帝国之精英,但不知少佐对十九路有何观感?”
田中隆吉微微沉吟了下:“十九路军曾经参加过北伐、中原大战,也算得上是中国军队中的精锐。武器也比较整齐。自从进驻上海以来,时常演习,颇有章法。所筑工事,皆由德国顾问指导。士兵寒冬季节仍是短衣草鞋,颇有彪悍之气,我以为是帝国之劲敌……”
川岛芳子靠在沙发上,点着一根烟,吐出了个烟圈:“东北军有三四十万人枪,关东军只万余人枪,又如何?关东军略一抬腿,满洲大部已在我手。十九路军不过三万人枪,又有什么可以顾忌的?”
这话里大有挖苦之意,田中隆吉心中有着恼:“关东军一抬腿,满洲大部已落帝国之手,只有个奉天还在支那人手里,累得帝国损兵折将……我上海帝国军队,却是海军陆战队,只有三个营一千八百余人。又如何能与得到林铣将军援助的关东军相比?”
知要再争下去,未免不利上海工作展开,川岛芳子只笑了笑,也不接口。田中隆吉也是个聪明人,见状为川岛芳子和张忠华各倒了一杯白兰地,气氛略有缓和。
之前他便已知道张忠华乃是中国的变节者,他心里对这类人大是看不起。只是土肥原电报里再三叮嘱张忠华此人必能起到作用,因为面上才要客气得许多。
“芳子小姐智计百出,在帝国陆军青年将校中,无人不知,又有土肥原大佐亲授机宜,向来早有胸有成竹,田中愿意洗耳闻听。”
听了田中隆吉的恭维话,川岛芳子略略笑了笑:“上海的支那反日人里,哪一处闹得最凶?”
“三友事业社有个支那反日义勇军,闹腾得是最厉害的。”田中隆吉不暇思索地脱口而出:“三友实业在马玉山路,生产毛巾,工人大多都为支那人。”
川岛芳子起身在地图上看了看,马玉山路靠近日本驻上海海军陆战队兵营,行动起来大为方便。
“适才从十六铺码头过来的时候,一路上皆看见有日本僧人,这些是谁?”
听到川岛芳子的问话,田中隆吉笑了一下:“是日莲宗的和尚。”
日莲宗是日本佛教一支,由日莲圣人于1253年所创,以颂法华经修养身心。上海的日本侨民多信日莲宗,据说就连关东军参谋长石原莞尔也信日莲宗,因此上海日莲宗僧侣颇多。
上海城南有个龙华寺,是华东第一大佛寺,香火十分旺盛。日莲宗僧侣每日必由城北日侨聚居区经北四川路、马玉山路,到龙华寺进香拜佛。
川岛芳子忽然一笑:“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