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东洋人又压上来了,密密麻麻的就和蚂蚁一般。
那熟悉的枪声几乎不用自己的命令,又在战场上响起。阵地上和阵地外不断的有人中枪倒下,然后后来者会毫不犹豫的接替他们的阵地,或者踩着他们的尸体继续前进,这一切早就已经让人熟悉而麻木。
在怯弱的人到了这里,也会完全的忘记死亡的恐惧,因为他们每时每刻都在面对死亡。
当你的枪射倒一个敌人,你永远猜不出下一个被射倒的会不会是自己,这就是战争的法则。
机枪的枪口在那跳动着,机枪手们的动作完全是机械的,似乎他们要做的,就是尽快把弹匣里的最后一颗子弹打出去。
一个士兵举着手榴弹站了起来,他试图将手榴弹扔出去,但他才刚刚站起来,很快就被子弹撩倒在地,接着,手榴弹就在他身边爆炸,他自己,连同他身边的一个同伴,一起被炸倒在了自己的手榴弹下。
一个日本的军曹正在那指挥着队伍冲锋,但他没有发现,一枝黑洞洞的枪口已经瞄准了他。
枪响了,正好命中这名军曹的脑袋,瞬间,脑浆和着鲜血流了出来。
没有人会为此怜悯,包括敌人和自己人,后面的士兵很快踏过了他的尸体,继续绝望的向着前面冲锋。
天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没有人会去关心这个问题,士兵们唯一关心的,就是如何尽快完成这次冲锋任务,如何能活下来,仅仅如此而已。
日本人再一次退了下去,但北大营的阵地上却听不到一点欢呼。
一片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害怕,间杂着的声音,只有呕吐的声音,大口大口的呕吐,恨不得能连自己的肝脏一起呕吐出来。
“报告……伤亡……”
这八天来铁定国都忘记自己多少次发出这样的问话了。
“报告伤亡!”铁定国提高了自己的嗓门。
还是没有人回答。
“赵正,赵正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