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都躲在家中不出门,益州兵连战连败,就连益州第一大将张任也兵败被俘,张绣大军如同虎狼一般厉害的想法已经弥漫在所有益州百姓的头上。听得张绣大军杀到,成都百姓想也不想就立即躲在家中,而且张绣军并没有杀百姓的恶行,故此益州百姓虽然知道益州就要换主了,但也没有多少惶恐。
无论是刘璋做益州之主还是张绣做益州之主,都是需要百姓的,只要他们安安分分,相信以张绣大军一向良好的军纪,也不会留难他们。
刺史府中,刘璋跪在其母之前,不住叩首道:“娘,璋无能,未能保住父亲留下的基业,请娘亲恕罪。”
堂前,已经年近七十的刘母摸了摸刘璋的头,叹道:“季玉啊,你本来性子就柔弱,确实不适合生存在这乱世之中,汝父将基业交托汝手,也是无奈之举。这基业没了就没了吧,只要一家人平安就好。”
刘璋听得,泪流满脸,只是不住向其母叩首。
刘母上前,扶住刘璋说道:“季玉啊,为娘只是一女子,没有什么见识,但也听闻只要在治下没有为恶,大将军对投诚之人还是甚好的,汉中张公祺还有凉州马寿成都得到重用,至不济也应该能保个衣食无忧。汝领益州十年有余,虽然没有大作为,但对治下百姓却是极好,深得百姓拥戴,若是降了大将军应该也能得到善待。”
刘璋边听边叩首,当刘母说完之后,泣道:“娘亲,璋儿明白了。”说完之后刘璋站了起来,陪在其母之旁。
不久后,唯一留下的老管家来到刘璋面前,说道:“老爷,黄从事他们在外求见。”
刘母见到刘璋就要出去,拉住他,说道:“黄公衡他们此来,定是劝我儿勿降,他们为的是要保他们的世家,但我儿若是不降,恐怕我们一家老小都会没命,我儿多想想你那刚出身的孩儿,勿忘了方才答允为娘的话。”
刘璋对刘母作了一揖,说道:“娘亲且宽心,璋儿知道当如何。”说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到得前厅处,见到黄权、王累、王甫等人都在等着,见到刘璋出来,黄权当先走到刘璋面前,说道:“主公,如今雒县虽然告破,但永年他从荆州请的援兵就要来到,请主公坚持一会,成都粮草丰足,主公死守之下,定能等到荆州援兵。”黄权说完,后面众人都跟着齐声附和。
刘璋摆了摆手,说道:“吾父子在蜀十余年,无恩德以加百姓;又连年大战,血肉捐于草野,皆我罪也。我心何安?不如投降以安百姓。”
黄权听得,正想再劝之时,就见得人群中转出一人,大声说道:“主公英明,此乃益州百姓之福也。”
黄权等视之,乃是许靖许文休。这许靖此时年已过五十,乃是月旦评创立者许劭的族兄。董卓乱时与许劭避祸江东,后来孙策借袁术兵取江东之时却是逃了出来,刘璋慕其名声,因而将其接进益州中,担任蜀郡太守。
黄权见得,怒道:“主公,此人受主公恩德非但不感恩,反而助外人夺主公基业,此等反复无常之人,但杀之!”
许靖听得,立即反驳,刘璋见得几人嘈成一团,心中烦闷。“砰”一下,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大声喝道:“本刺史心意已决,汝等不必再多言!文休,投降之事由汝一力负责,本刺史有些乏了,汝等都退下吧。”说完当先走入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