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想了想,试探地问道:“高将军的意思是,本将应大张旗鼓进攻江油,诱阴平大道内的伏兵出来?”
高顺点头说道:“正是。我军虽然被敌军在江油城埋伏了一次,但观其用此毒弩箭可知,江油城中守军定然不多,不然敌军不会用到如此有伤天和的大凶器。而且此毒毒性如此厉害,制作难度必然极大,经过昨夜一战江油城中毒弩箭恐怕所剩无几。不过就算江油城中毒弩箭所余不少,亦无妨,若是阴平大道中有伏兵,他们定然不知道江油城的情况,见到我军再袭江油城,他们不敢不救,因为一旦我军在将江油城攻陷,形势就立即逆转,只要我军能坚守一段时间,配合主公大军,益州危矣,张任必不敢冒此险。”
太史慈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高将军言之有理。”
这时徐商有些犹如地问道:“若是将军所料不中,阴平大道中没有敌军的埋伏,而江油城中反有伏兵,那如何?”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江油城若有伏兵,昨夜都出来了,哪会埋伏到现在。如若阴平大道中没有伏兵,那就趁势强夺江油,顺便为在江油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徐商听得,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与吕建情同手足,昨夜亲眼见到吕建身中十余根毒弩箭而死,心中愤怒至极,虽然太史慈斩杀了邓贤,但还未能平息徐商心中的怒火,如今听得有机会报仇,自然想着早点杀回江油城中,为兄弟报仇。
这时高顺提醒道:“太史将军,我军初战就折了大将,此大不利于我军,末将以为将军当先安抚军心,再回师袭取江油。”
太史慈觉得有理,点了点头。经过昨夜一战,太史慈对高顺的成见已经放下了,昨夜若非得高顺及时领大军来支援,恐怕他能不能成功脱险亦未可知。而今日放下对高顺的成见之后,却是觉得高顺所说都很有道理,故此都一一听了进去,不似之前那般直接对高顺无视。
太史慈听了高顺之言,让大军再休息了半个时辰,这期间却是不断安抚和鼓舞大军士气,使得浮动的军心平稳了下来,休息完之后,太史慈立即率领大军回师进攻江油。
太史慈大军忽然回师望江油而去,确实出乎了张任的意料。
阴平大道内,斥候立即将消息禀报给一边山上的张任,张任接到消息之后皱了皱眉,问道:“先生,太史慈大军没有进阴平大道,反而回师进攻江油。”
在张任身旁,乃是一名长相极有个性的中年文士,此人正是刘璋最为倚重的谋士,益州别驾张松张永年。
听得张任所说,张松皱了皱眉头,说道:“好一个东莱太史慈,勇猛之余不失机警,这次倒是小看他了。”
张任听得,奇道:“先生之意何解?”
张松叹了口气,说道:“此次为张绣定袭取江油之计的乃是张绣手下谋士法正法孝直。松以前游学之时与法孝直交好,故此知道其性情。之前松就想将孝直叫入川中为主公效力,怎知道却是被张绣快了一步。法孝直好用奇谋,当日庞义将军进攻玉垒关失败之后松就料定,若是张绣要走阴平大道袭取江油,必是法孝直出谋,故此才让将军早作准备,又在阴平大道内设下暗哨。”
顿了一下,张松继续说道:“早前让将军不要在阴平大道内伏击太史慈一军,就是针对法孝直其人之谋而设。昨夜太史慈偷袭江油,定是损失惨重。若是太史慈按照法孝直之言,必定会在袭取江油失败之后撤军,到时我等在此埋伏就能给予敌军重创,甚至能将其困在山路之中,使其全军覆没。如今这太史慈恐怕是看出了问题,回师江油就是为了逼我军出去,以破我军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