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兵家纳进来也在情理之中,兵家与国家存亡息息相关,加上现在是乱世,张绣也是武人出身,将兵家纳进来无可口非。但后面的医和机关就有问题了,郎中只是贱业,机关更只是一种技而已。
见得众人听到医和机关时变了数变的脸色,张绣便猜到他们所想,笑道:“在本将看来,郎中与工匠并非贱业。生、老、病、死乃是人必经的阶段,生、老、死我们控制不到,但病却可以医治。如若没有华先生为子擢看症,子擢的病就不能好,而汉升更可能痛失爱儿,本将也失去了一名得力大将。还有皇甫公和朱公两位,如若没有华先生妙手回春,只怕他们现在已经如卢公(卢植)一般,不在世上。儒有为百姓谋福祉之心,医者也有救万民之心,同是为百姓谋福,何故不能为他们在学宫建殿呢?”
众人听得一同低下了头,而钟繇更是脸有愧色,说道:“主公所言有理,医者有救万民之心,而且身体力行,我等儒士只是坐于庙堂之中,比之医者默默付出,却是不如多矣,主公为医者在学宫建殿,既是给医者荣誉、认可,也是为培养更多的医者,繇赞同。”众人听得,一同点头。
张绣微微一笑,说道:“至于机关亦如是,造机关者皆工匠也,然而不能因其出身而鄙薄。就从兵事而言,若没有公输班,何来攻城之云梯、钩拒。这仅是远的,只说近的,德衡改良发石机,如若没有德衡造霹雳车,长安之战能否胜利还是未知。除却兵事,民事上工匠为百姓建树更多,远的有公输班制曲尺、钻子、凿子、铲子、石磨等,近的有德衡制翻车、曲辕犁、活字印刷,改良织绫机。自从有了翻车与曲辕犁之后,治内粮食比以往增产许多,织绫机改良之后,百姓织出的绫能卖到更高的价钱,如今南阳的绫罗绸缎名传大汉,属于最顶级的。尚有活字印刷,只需要几名工匠,在短短时日之内就能刊印各种书籍,这皆是德衡之功,也是机关术的功劳,为其在学宫之中设殿,亦是为百姓谋福祉,有何不妥。”
武官一边则没所谓,他们都不是世家出身,也没有鄙薄工匠的意思,故此张绣说完之后就点头同意。而那边钟繇听后,却是说道:“主公所言虽然有理,但将机关一门也在学宫之中设殿,只怕会惹来众位大儒不快,还有各地大儒的口诛笔伐。”
张绣轻笑一声,说道:“康成公他们那里由绣去说,相信康成公他们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至于各地大儒,也就是各地世家的人,就让他们说去吧,本将何需理会他们,到时战场之上本将自会用霹雳车来堵住他们的口舌。”
众将听得,一同大笑。钟繇苦笑一声,说道:“既然主公心意已决,繇明白了。”
张绣点头笑道:“如此一来,康成公掌儒殿、公祺掌道殿和阴阳殿、皇甫公和朱公掌兵殿、元化先生和仲景先生掌医殿、德衡掌机关殿、岳父则掌杂殿,剩下法殿无人掌,殿主就暂且悬空吧。”
顿了一顿,张绣继续说道:“另外也要在凉州设一学府,以供凉州士子学习,暂且将学府设在汉阳郡的天水吧,如此一来,各地皆有学府。”钟繇听得之后,自然一一记下。
待得钟繇记好之后,张绣又说道:“如今关中已经收复,凉州亦得了汉阳、陇西两郡以及半个安定郡,新得如此多地方,官吏开始缺少,元常准备新一轮的开科取士,选拔官吏。”
钟繇点头说道:“自从南阳学宫开讲之后,吸引了各地的寒门士子到来,他们皆盼主公开科取士,如今开科正是时候。”
张绣点头说道:“此次开科一如既往,分文武,元常事忙,文科之事就由孝直负责,武科则由子龙负责。科举选的人才有限,大部分皆是寻常官吏,大才难得一二,不知诸位可有贤才举荐?”
众人听得,一阵沉默,张绣心中暗叹,关中、凉州之地果然不及关东和荆益之地多贤才,这也是跟此地世家薄弱有关,在这个时代,大部分贤才都是出自于世家,而且关西之地文风不剩,要寻贤才实在太难。
不过就在张绣有些失望的时候,马跃忽然对马腾说道:“兄长,天水的冀县可是有一名大才啊。”
马腾听得,一拍脑袋,自语道:“几乎忘了他。”然后对张绣说道:“主公,天水冀县杨阜,字义山,有经天纬地之才。乡人皆知其才,腾屡次想请其出仕皆不能,去年腾曾见他,其对腾言,今年必败于主公之手,如今果然应之。”
张绣想了想杨阜的名字,只是觉得很是熟悉,知道是凉州人,历史上是属于曹魏一方的。听得马腾之言,惊问道:“竟有如此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