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骂完之后,就口吐鲜血,仰天而倒,急得董承以及杨彪急忙将其救起,那些被骂的大臣却是在暗中窃笑不已。朝中众臣如此,汉又岂能不衰败。
见到朱隽病倒,董承、杨彪等人亦无意在争吵下去,于是一行人就在曹阳城扎营歇息。断后的韩暹听得自然极力反对,然而他一个武夫如何是那帮舌如莲花的大臣对手,没几句众大臣就将韩暹辩得哑口无言,最后怒极拂袖离去,李乐则在一旁看着群臣仿佛得了大胜一般在耀武扬威,冷笑不已。
一众老臣只留下董承在天子身旁服侍之后,其余的都去看朱隽去了,只见吐血之后的朱隽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仿佛随时要离世一般。他的好友,同是平黄巾的功臣皇甫嵩紧握着朱隽的手,说道:“公伟,顶住,只要过得几天,曹操大军迎驾之后,自然有名医为你治病。”
朱隽微叹了口气,说道:“义真,我自己知道自己如何,本来就是顽疾,这一次被他们一气,这病就复起了,大夫亦说过,我病发之时就是大限将到了,看来我是要先义真一步去见子干(卢植)了。”
卢植于董卓死后没几个月就死了,朱隽、卢植以及皇甫嵩三人由于当时一同平定黄巾,故此交情比较深厚。十年前意气风发一同平定黄巾之乱的三位将军,如今一人已经离世,一人在病榻之上,一人已经徐徐老矣。这三个乃是大汉最后顶梁柱的将军,三人一塌,大汉亦跟着倒了。
朱隽一把捉住皇甫嵩的手,说道:“义真兄,当年子干就说过,无论是袁绍、袁术还是曹操,均有野心,而且不比董卓要小,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啊,我们这次诏曹操来救驾,亦不知是福是祸。然而曹操就算再不敬,亦会善待天子,不似董贼和李郭等贼一般。”长叹了一口气之后,朱隽继续说道:“吾实在有愧于先帝啊,不想大汉朝到了如斯地步,天子亦如此落魄。然而到了此时,他们……他们……还……”说到这里,朱隽的怒气就上涌,说话亦不利索了起来。
皇甫嵩立即将其劝住,说道:“公伟莫恼,他们自会吃到苦果,现在还是先歇息要紧。”
朱隽点了点头,说道:“义真,我家世不似义真显赫,孩儿亦无甚本事,如果义真有能力,就照顾他一二吧。这封书信,望我去后义真能替我找人送到家乡孩儿手上……”说完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皇甫嵩接过之后,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公伟放心,嵩自懂得。送信之事我让坚寿去办。”
站在父亲身后的皇甫鸿站了出来,说道:“请叔父放心,鸿定将叔父书信送到皓弟手上。”
朱隽点了点头,见到皇甫鸿将书信贴身收入怀中才闭起双目。旁边皇甫郦见得,大声说道:“叔父。”
皇甫嵩一把将皇甫郦按住,探了一下鼻息,而后松了口气,骂道:“大惊小怪什么,公伟只是睡了过去。坚寿和郦儿在此看住你家叔父,送信的事待得脱险之后再办。”
兄弟二人听得,同时应道:“是,父亲。”
一旁的杨彪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待得皇甫嵩处理好之后,才拉着皇甫嵩到一旁问道:“义真,那些人如此不识好歹,如之奈何?”
皇甫嵩长叹一口气道:“还能如何,想必国舅此时在力劝天子,我等身为汉臣,只能劝谏,若天子不听又能如何?”
杨彪听得,亦叹了口气,随后问道:“义真怎看曹操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