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梦中惊醒, 汗水湿透衣裳。
那染血白衣不停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恍然沉独自己似乎有太多的不舍。司马延之于她,不再是挣出活路的跳板,他伊然已是她最割舍不下之人。
天地万物, 似乎从一开始便注定相生相息。她仰仗他走出了一条路,又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
她埋首在掌中,万般纠结。一边是亲情,一边应该是…爱情, 叫她如何取舍。她心如抽丝, 每抽一股出来便隐隐作痛。
趿鞋下地,她悄悄出了屋子。
外面夜凉如水, 虫鸣声都无了影踪,料想那些虫儿已经入了梦乡。庄子比王府凉快, 她不由得抱紧双臂。
这样的深夜,极静极静。
她独独走着,仿若无人之境。司马延的屋子一片漆黑, 她望着那屋子久久出神。几次脚步往前, 又思量着缩了回来。
这个时辰,他必是睡着了的。
纵然他还醒着,她有何话要对他说。难道说她将会离开,心中对他已经生了情愫。难道说她万般为难, 不得不离开他,又有太多的不舍。
她不能贪心,不敢奢望。这一世穿越,能和妈妈再见已是老天垂怜她们母女,她又怎会辜负上天的恩情。
庄子与王府不可同语,她走着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后门。犹记那日她离开王府,也是这么一个静悄悄的夜。
那守门之人……瞧着有些眼熟。
庄子上的守门人,为何也是那万老三?
她心下一惊,立马恢复如常,像是不认识对方的样子。对方垂着头似在打瞌睡,仿佛也没有看到她。
那次她离开王府,三门守卫皆说没有看见她离去。既然如此,自是三人一同受罚。万老三被贬到这处庄子,依然做他的看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