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疮痒起来还不能挠,一挠就破,一破就流脓。
秦嬷嬷是生生忍着,她不敢挠破皮。一旦破皮了就没办法干活,不能干活就要受人白眼,还没有进项。
王府每月给她们主仆共一两月钱,但她们的份例自来都被人克扣。吃一口热饭要钱、烧一口热水喝也要钱,花钱的地方实在太多,她们几乎是举步维艰。
她不敢闹,王府能收留她们主仆已是天大的恩情。
“姑娘,我受得了,我不难受,我真的不难受…”
“可是嬷嬷,我想让你过好日子。”泪水从苏宓的眼中滑落,“我想赚很多的银子,给嬷嬷买最好吃的点心。”
“姑娘…”
“嬷嬷,如果有一天你也离开了,我怎么办?“
秦嬷嬷心受震动,她年岁渐老,还能做几年活,还能护姑娘几年?她终有走在前头的那天,到时候姑娘一人怎么办?
“姑娘,没有王爷和王妃的允许,我们出不了王府。”
这就是她为什么只能寄希望姑娘嫁人的原因。
苏宓愣了愣,“没关系,只要人活着,办法总会有的。”
秦嬷嬷看着她的样子,心狠狠纠到一起。姑娘要是知道她不是现在出不了王府,而是如果不嫁人一辈子都出不去,她这么小的年纪怎么受得了?她才十五岁,正是韶华妙龄。若是王妃不替她做主,她只能一辈子困死在王府后院。
“姑娘,你要是高兴就去做吧。”
能一时开心,总好过一辈抑郁。
“我知道了。”苏宓破涕为笑,撒着娇挽着秦嬷嬷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