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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街上这场架打的太大,再加上后来陈羽率兵攻打侯爵府,闹出了太大的动静,简直是惊动了整个长安城,批完了奏折,正在春华宫内同柳隐闲话的当今皇上很快也接到了禀报,当即气得他一把摔碎了茶壶。

一群的太监宫女纷纷屏气敛声,一动都不敢动,生恐盛怒之下的皇上爷拿自己出气,柳隐闻言也是气得不行,心道这个人哪,怎么全是做这些愣头青的事儿,便跟个十三四岁小孩子似的,做事儿混没一点儿考虑。

当下那来禀报的人也不敢说话,只是跪在地上,还是柳隐看皇上一个人坐在那儿气得不行,这才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把前因后果说一说。”

那人情知眼前这人乃是陈羽的姐姐,自然不敢说陈羽的坏话,再加上事情本来就是陈羽占着理儿,他只须照直了说也不会理亏,当下便把他知道的,今天发生的这些事儿从头到尾说了出来。

柳隐一听又是因为女人,便不由得心里叹了口气,心道这个小冤家,有朝一日非得死在女人身上不可。

皇上在那里听了事情经过,怒气犹自未消,便询问现在情况如何了,当下那人又说陈羽现在已经撞开了都扬侯府的府门,率人杀了进去,两厢正在都扬侯家里对峙着呢,谁也不让谁,却谁都不敢动手真打。

皇上一听这才心里安定了点儿,只要不真打,不死人,那还有的收拾。只是他脸上的怒气却是一点儿都没有褪,他心道,有必要做个脸子给芜儿看,让她多敲打他那弟弟一番了。

当下蘼芜君柳隐,也就是如今的昭仪陈念雨,想了想之后轻手轻脚地走到皇上背后,一边伸手帮他捶着肩膀一边小声说道:“不管是我那傻弟弟还是那都扬侯,好歹都是一家的亲人,这件事一闹出来,惩罚一下子,让他们也都收敛些,是免不了了的,不过,依臣妾看,还是要先把眼前这件事给拦下来才是正经,孩子们为了抢个稀罕的玩物儿在一块儿打架,做上人的总要先把他们劝开了,等他们知道错了,那时再罚他们才是。”

柳隐这番话说完,皇上长出了一口气,心道也是,那气儿顿时就和缓了下来。要说柳隐这话说的高明,不知不觉间就把私自调兵与攻打侯爵富等几桩大罪给扯成了小孩子打架了,而且这孩子还是本家的亲戚,那将来处罚起来,自然也会轻了许多。

不知是当今皇上老了,精力不及年轻时那会儿,还是他心里过分信赖自己的这位爱妃,对她的话并不多想,总之是很轻易的,就被柳隐的话引了过去。当然了,也有可能是皇上觉得还是这样处治比较好,毕竟一边一个姐姐都是自己的亲人,而按照下面禀报的,这两个人的罪过儿至少都够罢官削爵贬为贱民的了,可是要真较真儿的那么办了,这两个人还不得哭着闹着整天缠自己嘛,因此,他便在柳隐面前装了一回糊涂,甘心受了她的引导。

当下皇上想了想,然后下令道:“传旨,命七王爷到都扬侯府给他们劝架去!”

要说皇上嘴里这位七王爷,乃是他的同母弟弟,一直以来备受宠爱,只是前些日子他刚好吃陈羽摆了一道,那廪实行便恰好是他的生意。不过七王爷素来大度,这件事也只是自己心里气了一回,并不表现在脸上。

这七王爷有个好处,他从来不关心政治,或者说是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关心政治,反正上面有个皇上护着,他的地位稳如泰山。他喜欢的,是笔墨文章一类雅事,据说那柳如眉便是他一手捧起来的,却又对她丝毫无犯,因此被推举为当朝第一雅人。因此到了这时候皇上才想起来让他去劝架。

一来七王爷地位够高,两人见了谁都不敢放肆,二来七王爷乃是他的亲弟弟,他知道这个七弟办事素来是有水平,这件事定能办的下来。

不过,柳隐听了之后却是有点儿不放心,她自然知道自己的弟弟陈羽曾经因为粮食的事儿得罪过他,当下皇上下旨之后,她却并不放心,还是缠着皇上要了一道旨意才罢。

如今且说这位七王爷在府里奉了旨意,当下不敢怠慢,便做了轿子往都扬侯府这边来。来到侯府,因为大门已经废了,他便带了圣旨直接到了后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