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从过了晌午开始,有人开始憋不住了,心想这就行了,往年冬天的时候,那梗米不是也要卖到二两七钱银子甚至三两多一石嘛,人家这米是从四川大老远运来的,商家要是没利,怎么肯卖呀,总得让人家有点儿赚头才是。卖四两,这就不错了,比起其他的七两三钱银子一石来说,便宜了将近一半呢,这要是不买,错过去了后面指不定人家还提价呢,所以,赶紧去多买点存起来吧!
这些聪明人心思一动,就赶紧的拿了东西来买米,这下子很多人就坐不住了,眼见那么多人开始赶着抢着买米去了,万一自己买不到了怎么办,于是便有更多的人加入了买米的行列,这下子犹如狂风顿起,晌午还冷冷清清的鑫鑫粮店各分号一下子热闹起来,挤得门口的交通都断了。
长安府的各大粮店都派了人时时刻刻观望着,见到鑫鑫刚开始卖不动,伙计们都暗自幸灾乐祸,该!谁让你价钱那么低来着,让你抢生意,这下子好了,大家还不敢买你的呢!可是掌柜的们却心里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果然,随后鑫鑫的分号几乎是在片刻之间就一下子风起云涌起来,去买米的人挤得脸红脖子粗,生恐自己买不到。这就看得各大掌柜的心里烦躁不安了。
可是这个时候,陈羽却是闲着没事儿做的。他惯来便是这样人,任何事情都要在心里虑上几遍才会确定怎样去做,但是一旦确定下来了,那么就不会再把它当回事儿。就如现在这件事,可以说是牵涉到他的命运,甚至某种程度上决定他的生死,可一旦决定了要怎样做,他就不会再放到心上了。看到一切都不出所料地顺着自己的思路发展,陈羽的心越发的抵定了,他又不必去户部考值,所以便在家里做起了团团的富家翁。
要说杏儿这小妮子最近可被陈羽给蹂躏得不轻,关键是陈羽身边就她一个,还有一个绮霞看得吃不得,另外几个他现在还都不想动。
这男人便是如此,一旦心里活泛起来,那便成了一个十足的淫贼,看见笔墨就想起小山眉,看见女人就能想到大腿,看见厨房里一只鸭子,都能联想到美人儿肚兜上的鸳鸯戏水。
普通男人尚且如此,又何况这陈羽本就是个惯来厮混在女人堆里的,落得这样清闲日子,哪有个不去撩拨调戏一番的道理。
一大早上起来,杏儿犹自沉睡,陈羽却是神情气健,杏儿觉到他醒了,要随着起来伺候,却被陈羽按下了,只得那阿锦阿瑟姊妹两个服侍着穿衣梳洗便是。
正和绮霞吃饭的功夫,那胡大海派胡车儿来报,说是今天一大早,鑫鑫的各大分号还没开门呢,就已经有那赶夜里排队的人,都排出了三里地去了。
陈羽闻言虽知胡车儿说话夸张,却也知道肯定是火爆之极,虽然调侃他几句,那脸上却也不免有些得色。绮霞在一旁见陈羽这几天来都没这么开心的笑过,独独从昨天下午开始,那笑容让人看了不由得心里砰砰乱跳,便知道这一定是一件得意事儿了,因此便不免凑趣儿奉承陈羽两句。陈羽听了越发高兴,一边吃着饭一边便命人打赏了胡车儿,然后亲亲热热地同那绮霞说话儿。
吃完饭喝茶的功夫,其她人也都下去各自吃饭了,只有琥珀在一边伺候,陈羽看见她脸上不大好,便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哭丧着脸儿?莫不是买胭脂水粉的钱不够,同你绮霞姐姐打架了?”
琥珀闻言噗哧一笑,却是扭过脸儿去不说话,这时绮霞便笑着说道:“打架倒是没有,不过要说买胭脂水粉的钱,我妹妹只怕还是真不够,相公算算,一个大丫头按照咱们府上的规矩,才能有几个钱的月例?我说大老爷,什么时候给我妹妹把月例银子涨上去啊?”
陈羽闻言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丫鬟的月钱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要涨月例那便只有涨给小妾了,绮霞这是在劝自己赶紧收了琥珀,可是,陈羽对此却是慎之又慎。
这里面却有个缘由,陈羽也知道自己最近与杏儿几乎是无日不欢,绮霞看在眼里定是有些吃味,这便想给自己找个帮手,那琥珀这么一个一块呆了十几年知根知底的好姐妹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这个陈羽却不能纵容,一旦遂了她这个心思,那么自己的家里可就是风波顿起呀,自古男人最头疼的事儿便是后院起火,妻妾争宠。但凡有这样事儿发生,那便没有个不闹得家里不安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