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昨晚那柳隐找了陈羽去说话儿时提到的最主要一点了。陈羽作为后世之人当然明白,但凡是人,都有一个思维定式。比如这皇帝老儿在女人问题上的思维定式就是,天下的女子都是该来讨好我的,我享用她们那是她们的福气。
试想,一个拥有这样思维定式的人,怎么可能去揣摩女子的心思?所以才有那白了头的寂寞宫女,老了红颜的一代佳人。而若是一旦有谁能打破皇帝的这个思维定式,让他愿意转过弯儿来猜测揣摩自己的心思,那么这个女子将成为所谓的专宠,前朝甚至有人能让皇帝甘愿的四十年间只宠幸她一个人,大抵就是这个原因了。
柳隐把自己找了去说这些,陈羽并不吃惊,让他吃惊的是,柳隐身在局中,居然这么轻松的就把握到了后宫争宠的制胜良方。所以,昨天晚上陈羽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这柳隐应该很快就可以专宠与天下了。
且说那皇帝听了陈羽的话不由得点头道:“正是,正是与那蘼芜君在言语上起了几句冲突,你可有什么好办法吗?说了出来,老爷我重重的赏你!”
陈羽先躬身道了谢,然后笑着说道:“小的跟着我们府上学里的先生念过几年书,记得诗经上有这么一句话,叫做‘有女怀春,吉士诱之’,小的想,关键的就是这个诱字。诱什么,怎么诱,拿什么诱?其实这里面大有学问哪!这些事儿先生和少爷们都不屑于研究,小的闲着没事,倒是瞎寻思了一点,说出来请您给指点指点。”
那皇帝闻言一乐,心道这人倒还是个念过书的,只是难为他,那诗经三百篇里,好诗多得是,他竟然只顾得从里面寻思这些个东西。不过,仔细想想,他说的倒也大有道理。
这皇帝不由得来了兴趣,抬眼一望,见前面不远处是个凉亭,便信手一指道:“你且来,到那里面去说。”
说着,他抬脚便奔那凉亭走过去,陈羽和那侍卫便都赶忙跟在他身后,到了地方,那人自进凉亭里坐了,侍卫便立在外面,陈羽走进去便听那老爷子说道:“到底怎么个诱法儿,你倒是说说。”
陈羽站住了笑着说道:“要想让女子倾心,诱只是个小偏门,并非王道,嘿嘿,所以,小的这里随口一说,你可千万别当回事儿。依小的看来,这天下女子分几种,一曰温柔沉默,二曰外柔内刚,三曰心急性躁,四曰半是男儿,五曰纯真自然,六曰自怜自卑,七曰孤傲清高,等等,还有很多,比如这温柔……”
“就只说说那孤傲清高!”
陈羽正自滔滔不绝,那人却开口打断了他说道。
“是。”陈羽一躬身,然后抬起头略思量了一下,心道果不其然,这皇帝老儿倒真是个急性子,看来那柳隐瞧人极准。
只听陈羽说道:“若说这孤傲清高者,多不屑于与俗世同流,此等女子,乃世上女子之最高品,最是顶顶难得的。此等女子,若是生在富贵人家,多能助自己夫君勤于王事,终得累世之福;若是生于寒祚之门,她们也不肯自甘堕落,或则无奈沦落,则必能成为一代名伶奇娼,或则修仙向道,最终亦可得成正果。”
那人听得不住点头,然后又追问道:“那么,此等女子心中所想,到底是什么,又该如何诱之呢?”
陈羽闻言笑道:“此等女子,皆非凡俗之人,自然是不能用那凡俗之法了。要说她们心中所想,多是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就凭小子这点本事,实在无法揣度。不过要说诱之,小的倒有一点见解,说出来请老爷您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