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川与夏雏月的分别,很是简单。两人只是相隔凝视,没有再说一言,夏雏月扭头离去。莫小川却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这一次,夏雏月带来的几个随从,都死在了莫小川那一道红色剑影之下,因此,护送她离开的,全部都是刘娟娘的人。
在这方面,刘娟娘可能会想的更多,即便夏雏月回到幽州,怕也会被软禁一段时间。在利益面前,没有绝对的信任,莫小川没想亲自做出这种对夏雏月不信任之事,因此,交给了刘娟娘。虽说,他心知刘娟娘必然小心,暗中会软禁夏雏月,却不点破,算是默认了吧。
如此做,对于他来说,或许有些自欺欺人,不过,却也能获得一些心安。人这一生,想要做到完全心安理得,实在太难,总有些事,不遂人愿。能够勉强让自己少一份顾忌,也是许多人的一种方法。莫小川如此做,只能说,他还是一个人,而且,即便经历了许多,让他的心性越来越成熟,但在本质上,他依旧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有着自己压抑在心底的一份青涩纯真。只是,这份本质,已经很少流露罢了。
接下来,莫小川本在思索如何处置吕洪良,却没想吕洪良竟然咬舌自尽了。这一点有些出乎莫小川的预料。
当范梓瑜来禀报这件事的时候,还有些担心,毕竟,吕洪良是他负责看守的,现在就这样死了,让他自己觉得都无法与莫小川交代。不过,莫小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是略微有些出神,缓缓地说了一句:“咬舌吗?那该有多疼……”说罢,淡淡一笑,便让范梓瑜去处理尸首了,而且,还让葬在齐王祭坛的后山上。
范梓瑜离开莫小川的书房,行出外面的时候,心中依旧有些不能确定,莫小川说的是真的吗?居然要将吕洪良葬在后山,那里可是安葬齐心堂功臣的。
吕洪良,算是功臣吗?
而且,莫小川所说的那句话,也着实让他有些疑惑不已“多疼啊?”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范梓瑜虽然聪明,可是,他在莫小川的身边的时间还是太短,对于莫小川的了解,还有很多的不足,因此,推断不出莫小川的想法来。
恰巧,在路上遇到了刘娟娘。
刘娟娘听闻范梓瑜之言后,突然笑了起来。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刘娟娘,范梓瑜很是疑惑,轻声问道:“刘长老,王爷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娟娘摇了摇头,道:“也没什么。其实,这吕洪良的确是做过一些事对堂中不利之事,不过,他这人说实在的,只是权力欲太重了一些,却没有在根本上想要将我们齐心堂颠覆,再加上他以前的功绩,所以,他算是齐心堂的功臣,虽说在王爷面前是恶人。但是,人已经死了,这些恶也就散了。王爷如此做,一来是心胸宽广,不与吕洪良计较这些,二来,也是让以前追随吕洪良的那些人看的。让他们知道,王爷是真心不会再为难他们。”
刘娟娘的话,落在范梓瑜的耳中,范梓瑜轻轻点头,随即说道:“这些,属下倒是也想到一些,只是,王爷的那句‘多疼啊’属下却是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王爷指的是什么。还请刘长老解惑。”
“你现在也已属长老之列,在我面前,不用自称属下的。”刘娟娘笑了笑道。
“这怎么行。”范梓瑜大摇其头,道:“您是王爷钦点的常务长老,虽说也是长老之名,但已然是王爷之下不择不扣的第二人,属下之称,合乎常理,属下不敢逾越。”
“谁说我的第二人了。在我之上还有秦护法,便是鲁序,也是使不动他的。”刘娟娘说道。
范梓瑜笑了笑,道:“虽说,王爷如此做,有些限制了刘长老的权力,但是,秦护法德高望重,是不会干涉堂中之事的。鲁长老只是负责堂中律法,也不会干涉到您。王爷如此安排,其实,属下倒是觉得十分的合理。这样将执行与赏罚分开来管理。对于堂中兄弟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