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秀看着两人,微笑着,并不言语。
崔火声呵呵一笑,道:“没想到单兄弟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脾气还是没有改。好吧,便让你说。”
单一成笑道:“小弟只是愚笨了些,所以,想让侯爷多指点指点而已。火声兄,你本已经很是聪慧了,这个便不要与我争了吧。”
“快说吧。”崔火声摇了摇头道。
“要猜此事,怕是还要从半年前说起了。当时,一向很少出门的侯爷却经常去禁军周边去下棋,每次对弈回来,便很是高兴,起先我还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原来侯爷是收一佳徒。看来,此次出来,应该和此人有关。不知猜的对也不对?”单一成说罢,对着崔火声微微扬了扬下巴。
崔火声笑了笑,并未开口,他和单一成相识多年,对他是最为了解的,单一成这人什么都好,只是太过争强好胜。便是小事,也要争上一争。此时,这毛病又犯了。
崔秀微笑点头,道:“只能算是对了一半。”
“才一半啊?”单一成有些苦恼的说。
崔秀呵呵一笑,道:“那自然是。首先我对小川这孩子,也只是略做指点,并未收徒传艺,所以,他算不上我的徒弟,再者,此次出来,也并非全为他的事。”
单一成摇了摇头,道:“这样还不算是徒弟?当年花旗冲在府门前跪了五日,不食不饮,最后只剩下了半条命。您才传了他七日兵法,现在,他便有如此成就。这莫小川,您足足观察了半年,传了近两月,还算不上是徒弟?”
崔秀笑道:“这自然不同,教徒传艺,说的是因材施教,花旗冲性格坚毅,却也容易冲动认死理。因此,我能传他的,也唯有这些,七日已经够了,学的多了,反而对他无益。至于他能学成什么样,便看他自己的领悟和运势了。不过,他后来跟着智明,多数是智明在提点他,倒不是我了。至于小川这孩子,却着实算不得我教他兵法。因为,他懂的比我多……”
“啊?”崔秀的此言一出,不单是单一成,便是崔火声,也很是诧异。崔秀之能,便是放在整个中原,也绝对无人敢说自己在兵法上懂得比他多。可崔秀此刻居然自己说出这话来,而且,对象还是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这如何让人不惊讶。
崔秀见两人表情,微微摇头,道:“这并不是我刻意夸赞他,实乃事实。这孩子的才智极高,每次与他对弈,谈论兵法,他总能找出其中的破绽,而且,予以破纸,奇兵一道,已然胜却了当时许多自诩名将之徒。”
“伯父此言当真?”崔火声忍不住问道。
崔秀微微点头,道:“自然。不过,这孩子还是太过年轻,心性尚有不稳,而且,用兵只喜欢用奇。对于正之一字,却是差了许多。出兵往往只顾着击溃敌人,不顾溃敌之后之事,所以,现在只能说是一个奇才,且也只是一个奇才而已。绝对不是帅才,我指点他的,便正是这一点。若是他能奇正兼顾,以后,兴国便有望了……”
单一成有些不信,觉得崔秀可能是太过喜爱自己的得意弟子莫智明,因而爱屋及乌,对于莫小川也过分高看了。道:“侯爷,现在的花旗冲多年为帅,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儿?”
崔秀微微摇头,道:“他连梅世昌都不如,又怎能指望他兴国。其实,皇上又何曾不知花旗冲之能,只是,如今……罢了,朝中之事,我们也莫要多去管他……”说罢,崔秀轻轻一催马,朝前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