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涟涟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也不能总是这般不说话,便试探着说道:“公子,你、你是怎么认得我的……”
司徒雄顿了顿,听着庞涟涟说话,感觉轻声细语,倒是十分好听,可低头再看她这身躯,身体好似从臀部而起,倏然一紧,一直紧到了嘴唇,话也有些说不出来了。
犹豫了片刻,这才将头抬起,不敢看庞涟涟,勉强地张口,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当初路过的时候,看到府上的下人在驱赶一个小乞丐,而胖姑娘却阻拦了下人,给那小乞丐送吃食。当时便觉得姑娘非同寻常,官宦人家的女子,一般看着这种流民,都避之惟恐不及,而姑娘却能如此,着实令人刮目相看。”
“仅仅是如此吗?”庞涟涟隐约记起,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不过,这事对于她来说,并算不得什么稀奇之事。燕国作为中原四国中最为清贫的国家,流民是很多的。逃难来到幽州城的,大多都被官府遣散了回去,可也有不少漏网之鱼,这些人经常四处乞讨,一般看着老人和小孩,她都会送些吃食给他们,便是现在也是如此。
因而,她并不记得司徒雄说的是那次,对司徒雄也没有特殊的印象,不过,司徒雄这般一说,她仔细想了想,反倒好似有这么回事一般,只是自己也不能确定,也就不对司徒雄有任何怀疑了。
司徒雄听庞涟涟问起,仰着头,在细雨冲刷下说着瞎话,感觉良心在轻微的颤抖了几次,随即便没有了感觉,接着又道:“难道,这样还不够吗?”
他这么一反问,反倒是让庞涟涟心中一荡,不好再说什么了。本来想问一些细节的心思,也荡然无存了。
司徒雄低头望向庞涟涟,见她面色羞红,嘴角还带着些许笑意,不禁在心里暗骂林风,这采花贼对付女人的确是有些套路,只可惜,自己所用的对象,却是如此一强壮躯壳下的柔情女子,实在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心中思索着,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丫鬟,见那丫鬟眉清目秀,心中又不由得感叹,若是这庞涟涟的外表和丫鬟换上一换,倒也是一件美事。
只是,他这般看着丫鬟,却被丫鬟狠狠地回瞪了一眼。
庞涟涟不知司徒雄心中的想法,依旧低着头,对司徒雄的好感愈发增加,隔了一会儿,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厚唇,低声说道:“公子若不嫌弃,今日便到我家中赴宴如何?”
司徒雄差点便没躲到一旁去,硬了硬头皮,这才面色一缓,道:“还是不去府上叨扰了。若是姑娘不嫌,我们便在外面随意吃上一口吧。我是个粗人,怕到了府上,反倒不好。”
司徒雄的话中之意,是怕到了旁府忍不住会跑出来,而庞涟涟显然理解错了,觉得司徒雄是怕见到自己的父亲。她听人说过,男人愈是在乎一个女人,便愈是怕见到家中长者,因为,他们会在心里担心被看不上。
说实话,燕国的女子,许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来的夫君,自己都没有见过面,便要在洞房之中相会的,也有不少。像庞勇这般从军之人对家中子女的约束一般都比较宽松一些。
以前庞涟涟还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现在想来,倒是比那些待字闺中的柔弱姑娘们幸福地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