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雏月点头一笑,又道:“今日奴家前来,是和公子辞行的。”
“夫人要走?”莫小川面色一正,蹙起了眉来:“可是在下怠慢了夫人吗?”
“公子莫要误会,与公子无关。”夏雏月摇了摇头,神色一暗,道:“前几日幽州传来消息,说是家父病重,那日前来,本是要与公子道别的,不知怎地,话到了口边没说出来。这已过去两日,奴家再不回去,怕是……”
夏雏月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意思也很明显了。
莫小川眉头紧锁,夏雏月的父亲在燕国的地位崇高,虽然已经闲赋在家,不理朝政,但门生遍布朝野,便是当今相国见了他,也要尊呼一声“老侯爷”。若他真的病了,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将夏雏月扣在这里,先不说有违人伦道德,便是到时候的麻烦事,也足够让他头疼的了。
若夏家真追究起此事来,梅世昌都保不住他。
看着莫小川犹豫,夏雏月又道:“奴家的夫君身体不宜远行,便暂且留在府中,劳烦公子照顾了。”
“小子,怎么没有酒了?”正当莫小川不知该怎么回答夏雏月的话时,老道士提着空酒坛子怒气冲冲地从楼上下来,隔着老远便一股酒气涌来,夏雏月下意识地后撤了一下身子。
“没有酒了?”莫小川瞪大了双眼,极乐园二楼的藏酒少说也够三年之用,虽说老道士能饮,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喝完了吧。
“寻酒去。”老道士拉着莫小川起来,朝楼外走去。
莫小川顺势站起,面带歉意,道:“夫人稍作,在下去去就来,见笑,见笑……”说罢,未等夏雏月回话,他便被老道士拉着走了出去。
出得楼门,拐过转角,莫小川甩开了老道士的手,道:“你这是干什么?倘若那夏老侯爷真出了什么事,我这脖子可顶不住。”
“你信她了?”老道士的醉态全无。
“不信又怎地,我总不能现在派人去幽州查探吧。等查出来,怕是都过了几月了,又有何用。”莫小川无奈道。
“放心,那老东西还要活上几年的。你现在想让他死,都死不了。”老道士嘿嘿一笑,道:“信不信由你,老道我呆的闷了,出去走走。”说罢,便迈着步子朝远处走去。
莫小川低眉沉思,想了一会儿,猛地一咬牙,道:“来人,把小三子给我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