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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落到了陈祗的眼里边,怎么都觉得这位兄台在演戏,至少,陈祗觉得,如果孙权遣其兄弟为质,这就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和理由,因为,嫡出的兄弟之中,比与其才智威望稍逊的,现在只剩下孙匡一人,至于那位孙朗,至今寸功未立,又无众望,对于孙权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威胁。

若是能遣孙匡为质,孙权不仅仅去掉了一块心病,还能整合下属,使得不论是那些久随孙氏的老人,又或者是现如今的江东氏族,都只能团结在他的周围,就算是哪天跟曹操翻脸了,曹操杀掉孙匡,孙权最多也就是挤了两滴眼泪,还能打出为弟报仇的旗帜,激励手下的士气,多好啊?

陈祗甚至在脑海里边浮现出了一幅画面,孙权正猥琐的躲在一间暗室里边,打着小算盘,一个劲地乐,笑得很是阴险毒辣……

第一百七十一章 孙二夫人

朱然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先是一本正经地夸赞了孙权的兄弟之情,血缘之爱,可接下来,话风一转,希望孙权顾及大局,为江东基业计,千万不要因私爱而枉顾公义云云,嗯,听得陈祗直想拍巴掌,而孙权,却是一脸难舍,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面色悲凄。先人的,刘备也相处过,可陈祗怎么都觉得这位孙兄台实在是虚伪到了极点。

或许就是因为刘玄德有本事虚伪了一辈子,而孙权只虚伪了半辈子便原形毕露的缘故吧?陈祗这样在心里为自己对孙权的感观打个了注脚。

不过,边上的周瑜却好整以暇地端坐得笔直,剑眉微拢,似在深思,又似在耍酷,仿佛孙权与顾、朱等人不过是在演戏,而他,便是听戏的观众之一。这边,孙权抹掉了眼角的泪水,移目望向了今日方赶回吴郡的周瑜。“此事,公谨以为该如何论断才是。昔日兄长有言,外事不绝而问公谨,还望公谨看在兄长的面子上,助权一臂之力。”孙权起身,到了周瑜跟前施礼道。

周瑜站起了身来,回了一礼,表情倒是没有太大的波动,嘴角微弯,仍旧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主公,不知此事,依主公之见,该如何处置?”

孙权微微一愣,扫了周瑜一眼,深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了身后边托放兵刃的剑架,缓缓地摇了摇头:“权实不愿受曹孟德所牵制。”

“既如此,瑜以为,主公不必遣质往江北。”周瑜立起了身躯,昂着头,任那发带轻刮过脸颊,目光之坚,犹若磐石。听到了此言,那朱然与顾雍皆不由得一愣,两人在周雍的身后边交换了一个眼神,顾雍一咬牙,踏前一步,向那周瑜喝道:“公谨莫要误江东大事。”

周瑜丝毫不恼,回过了头来笑道:“此为主公之本意,为何元叹相责于瑜?”

顾雍不由得哑口无言,旋及拧着眉头沉声道:“汝为江东重臣,本该劝主公以天下为重,何以怂恿主公徇私情而枉顾公理?”

“元叹不得无礼!”孙权回过了头来,皱起了浓眉喝道。正欲向周瑜开言之时,周瑜却先笑了起来:“元叹之言谬矣。汝当真以为,遣质与曹操,便得换得我江东安宁不成?”虽然面带笑意,原本深邃的双眸陡然之间亮利如刃,直刺顾雍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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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雍似乎不敢与周瑜对视,稍稍移开了目光,犹自抗声道:“遣质与曹,能换得我江东有数年喘息之机,片刻之安宁,使得江东能内治百姓,外整武备,以待来日,有何不可?”

“如若那曹操不守信诺,寻由而征伐我江东,又该如何?”周瑜的笑声变冷,利嘴如刀,虽然立于原地未曾前行半步,可是那种威势却逼得顾雍不由得稍稍向后小移了半步。此时,顾雍已然面色朱紫,声音亦越发大了起来:“曹操若是如此,必失信于天下,失信于我江东,那时,我江东自能齐聚一心,举江东之力而抗曹操,以仁义而击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