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如此,那孙权到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此子,不过,陈祗倒没有继续戏弄这小年轻的意思,上前一步,向那凌统微微一揖:“某比汝年长,箭术高于汝,也是应当的,若是小将军再练上三五载,某必不及也。”
那凌统抬起了头来,看到陈祗那张没有一丝戏虐,只有真诚和温和的脸庞,一腔愤郁全都消失于无形,脸上虽然表情僵硬,但是嘴里却没有再放恶语,反向陈祗长揖一礼:“陈公子之箭术,某不及也,甘拜下风。不过日后,某定要再向公子讨教一二。”
“呵呵呵,好好好,胜者不骄,败者不馁,皆是人杰也。”孙权不由得抚掌而笑,看向陈祗与凌统的目光更是愉悦。边上朱然迈步而出到得陈祗跟前长揖一礼:“奉孝之箭术,让我等皆是眼热,比之我昔日东吴第一箭术高手太史将军,亦不分上下。”
“祗一凡人,岂敢与太史将军比肩,久慕太史将军英名,却憾未得见。”陈祗回了一礼,满脸皆是敬仰之色,此语一出,倒是博得了在场诸将的几分好感。要知道太史慈可是江东诸将心目中的一个偶像,能与前任主公,号称江东猛虎的孙策战个不分胜负,而且,极守信诺,在江东诸将的眼里,是一个高大的存在,虽然如今病故,但是在他们的心目中,能与上任主公比肩之将领,实在是少之有少,陈祗虽然赢下了这场比赛,却丝毫不显傲意,反倒是吹捧起了太史慈,这让他们这些输了比赛的人反倒对陈祗刮目相看。
“既然诸位皆无异意,那此次箭术之冠者,乃陈奉孝也。”孙权眼见如此情形,心中也甚是喜悦,解下了腰间的宝剑,郑重地呈到了陈祗的跟前。
陈祗自然不敢怠慢,长揖而谢,方自双手捧起此剑。在诸人发红的目光之中,陈祗抽剑出鞘,一声龙吟,宝剑光洁如白虹,闪闪寒光,令人不敢逼视,剑脊之上篆着两个字,陈祗的目光落到了那两字之上时,不由得一愣。
那孙权还以为陈祗见宝剑而心喜,当下笑道:“此剑乃吴地良匠,耗时三年,方制得此剑,削铁如泥,吹毛断发,能替主辟恶,故名‘辟邪’,乃某家心爱之珍物,还望奉孝能善加用之。”
“辟邪剑……先人的,不知辟的是什么邪,怎么都觉得跟林家的《辟邪剑谱》有关系,搞得江湖上一片腥风血雨,若是再多一把辟邪剑,还不把之个世界翻过来。”陈祗的脑海里边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嗯,颇有些啼笑皆非之感,还好,孙权没有随剑赠送《辟邪剑谱》一套,不然,自己还真是宁死也不接。
“如此珍物,祗实难领受,还望吴侯收回。”陈祗赶紧推辞,这属于礼貌。孙权笑着握住陈祗的手恳切地道:“奉孝切莫如此,宝剑虽好,不过是身外之物,赠与奉孝这样的才俊,此剑,定能不负其名。”
※※※
陈祗推辞不过,只得受纳,当下向孙权长揖及地:“吴侯赐剑之恩,祗当铭记,他日若有驱使,祗当尽力而为,以报吴侯厚待之恩。”听闻陈祗此语,庞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倒是孙权面露欣然之色,连声称好不已。陈祗起身之后,目光落处,正是那孙尚香的倩影所在。
孙尚香看到了陈祗的目光,不由得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望向它处,不知怎的,听到了陈祗与二哥的对答之后,孙尚香心里真有些乱若丝麻。
“好你个陈奉孝,真是倒了哪,都总有惊人之举,若是不出出风头,还真不像是你的为人。”庞统拔出了陈祗的腰间宝剑细细把玩了一番,又交还于陈祗之时,不由得摇头叹息道。“不过,你这番作为,已然让那孙仲谋起了招揽之意了,到时候,你又该如何婉拒?”
陈祗咧了咧嘴,笑得份外奸诈:“这怕是要看情况了,或许小弟真的一时为孙权之厚待而感,留在江东效命也是说不一定的。”
听闻了陈祗之言,庞统直接拿鼻孔说话:“放屁!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江东人杰地灵,豪杰倍出,汝留于此,如何能得大用?以你的心性,统对汝的了解,你若是真安于江东,那才是真的有鬼。”
陈祗笑了笑,也不作答,这个时候,到是那庞统很猥琐地凑到了近前:“对了,你莫不是得罪了那孙家小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