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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精神是好,不过,前天的酒劲都还没过去呢,小弟的腿都软的很。”陈祗干笑了两声道。

“哈哈,奉孝的酒量也太浅了些,该多练练才是正理。嗯,今日,且随某家下山往我大哥府中一聚。”张飞乐呵呵地拽着陈祗就往外拖,吓得陈祗魂飞魄散:“兄台且慢,那个,嗯,祗一会就要去见德公,听其教诲,翼德将军若是有事,直言便是。”

看到陈祗如此模样,那张飞不由得笑了起来:“可惜啊,方才某家来此之前,已然去见了德公,怕是这会子,德公已然随元直兄已然下山去也,嘿嘿,奉孝如此仓皇,莫非怕某家拉汝去做甚坏事不成?告诉你吧,昨日,我家大哥的甘夫人已然诞下麒儿,大哥正在府中摆宴,某家与元直兄,便是来此,相请于庞德公与贤弟,贤弟若是不去,似乎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啊,生了?”陈祗不由得一愣。“嗯,虽然按奉孝所言的预产期早了数日,不过,这孩子可不小,足足有七斤余,喜得我大哥嘴都合不拢,硬是抱了一夜不愿撒手。”张飞一面说着,一面拉着陈祗前行。

陈祗与张飞皆是骑马,脚程倒是要比乘车的徐庶与庞德公快捷许多,不多时,便在半山赶上了庞德公等人,一同往那樊城而去。到了刘备府邸门前不远处,便看到门前已然挤满了车驾,诸人只得步行入府,在徐庶与张飞的引领之下,直入内堂而去,果然,刘备红光满面地迎候着客人,见到了庞德公与陈祗等人,大步迎道:“德公能光临寒舍,备心甚慰,快快请进,呵呵,奉孝,汝一会可不许逃席而去,备今日,要与汝尽饮三盏。”

陈祗无可奈何地笑答道:“玄德公放心,今日此来,祗早有心理准备,玄德公获麟儿之喜,便是您不说,祗今日也定然要畅怀而饮。”

“哈哈,这才是大好男儿。”张飞乐滋滋地冲陈祗翘起了大拇指,倒是颇有些遗憾地砸了砸嘴:“可惜那士元不在,不然,今日某家定要与其分个高下。”

刘备听到了张飞此言,不由得板着脸嗔道:“三弟休要胡闹,今日还得让你跟二弟招待客人呢,若是你先于宾客醉倒,为兄就罚你三月不可沾杯!”

听到了刘备之言,张飞不由得摸了摸脑袋,干笑了两声:“大哥放心,小弟不过是跟奉孝开个玩笑罢了,今日定不会先于宾客醉倒。”看到张飞这么大的个头,却让矮了他足足一个脑袋的刘备用这种语气说话,倒像是对待自家子侄一般,虽然已经看到了这场面不少次,不过每每见些情景,仍让陈祗觉得有些嘀笑皆非之感。

说实话,张飞绝对是个猛将,但是,绝对不像那些书中所言,一副无谋无智的蠢笨之资,至少陈祗跟张飞相处久了,才知道,这位兄台写得一手好字,而且,画的仕女图亦甚为神妙,而且也读过不少的书,有一次张飞前往鹿门来见自己之时,正遇上庞德公讲学,这位兄台也还能依经据典的叽叽歪歪几句,让陈祗实在是刮目相看,后来才从张飞嘴里边得知,他自幼家资甚富,其父只有一个独子,甚是爱宠,为他请了不少的先生,所以,才能学得一身文武双全的本事。

不过,张飞并没有像电视连续剧里边描述的那般,一出来就是一张老脸,当时才年不过十六,十六岁时,便追随当时已经二十四岁的刘备征讨黄巾军,自然,刘备把他完全当着了一位不懂事的小弟弟看待,待之其是亲厚。

厅中已经坐了不少的人,刘备手下的文武皆巡于厅中,时不时与相熟的客人敬酒聊天,庞德公乃是荆州德高望重之辈,自然,坐到了前边去,至于陈祗,刚刚进了厅,就把屁股落到了一张座垫之上不再起身,反正他是不愿意上前去跟一帮老头子蹲在一块。

就在席间,酒食正酣之际,刘备的甘夫人抱着那刘备的新生儿在诸多侍女的护拥之下缓缓登场,犹如电影明星亮相一般,刘备乐呵呵地从那甘夫人的手里边接过了孩子,喜气洋洋地感谢谢了一番各位来宾,又发表了获子感言,嗯,这让陈祗有种身在好莱坞,观看着优秀演职人员,在获奖之后,喜及而泣的在台上拿着奖杯,抒发着他们的情怀一般。嗯,很有喜剧效果。

陈祗咧嘴乐了老半天,不过,当陈祗听到刘备迫不及待地为其子取名刘禅之时,一口酒险些给喷到坐在对面的一位陌生人脸上。“不是吧,还叫刘禅?”陈祗不由得扳了扳手指头,现在不过是十一年夏,到了十三年夏末秋初,那曹操进攻荆州之时,这小屁孩子至少也得有个两岁了,也不知道到时候赵子龙将军准备七进七出曹操大军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有些纠结:“这孩子咋就长了那么一大截捏?”

等到刘备托孤之后,事无巨细,咸决于亮的时候,这小屁孩子又会有怎么样的表现?陈祗摸着下巴,正在这自娱自乐,浮想连翩的当口,突然间觉得眼前一暗,一个挺拔伟岸的身形已然站到了自己的跟前,陈祗抬头一看,赶紧起身:“祗见过云长将军。”

关羽扶盏而立,看着跟前这个矮自己小半个头的少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你我相交已久,不需这些虚礼,我兄长能得子嗣,多亏奉孝妙手回春之能,往日某家若是有失礼之处,还望奉孝海涵才是。”关羽这一次,却没有像陈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那般据傲,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激,还有一丝丝裹挟于眼底的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