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西方列强从1840年开始到19世纪末期,这几十年的压榨下来,都能让清朝建起一支北洋舰队,要是没了这些掠夺以及慈禧奢侈的花费,恐怕十支北洋舰队都能造得出来。
林海疆不会让如此多的金银白白地流向西方,同样的,他更看重的是眼下的制度,腐朽的封建王朝再如何富有,它的根已经开始烂了,再先进的舰炮到了它手里也会成为一堆锈铁。
此刻不管是太平天国和清朝之间的你死我活,林海疆现阶段只管埋头发展自己的势力,旧港已经自成一体,所以的利益往来几乎跟中国内陆没什么牵连。
而林海疆的船厂是他在内陆苦心建立的一个基点,眼下他还是南阳水师提督,福建、广东的水师也尽数在他的掌握之中。
现在的南洋水师已然成为了他的林家军,旧港的舰队暂时还不能与朝廷方面有太多牵扯,与后世的北洋舰队一样,他要建立拥有的是一支暂时顶着大清名义的国家舰队。
要有舰队就得有战舰,战舰无论是从外国购买还是马尾船厂自己建造,钱的问题都必须林海疆自筹解决,现在已经随时准备放炮扯旗造访的林海疆就没指望过咸丰能给自己拨银子。
马尾船厂不缺人,唯一缺的还是钱,旧港正在大力发展,更是没有多余的资金来给船厂使用。
来钱的路子,林海疆不愁,这世界上多的是冤大头,他想再聪明强势的人,进了广州这一亩三分地,是龙给我潜着,是虎给我趴着,留下龙筋虎骨再给老子滚出去。
一大清早,停泊在码头上的三艘战舰上的官兵全被外面一阵闹哄哄的鞭炮声给吵醒了,纷纷披着他们从城内高价买来的外衣走到甲板上,当他们看到港口内的情形时,眼睛霎时睁得滚圆,竖目大骂了起来。
“去叫阁下,大事不好了。”一名军官许久才反应过来,赶紧往回跑,分别敲响了杜蒙·罗瑟夫和达尔豪西的门。
眼下还是六点出头,杜蒙·罗瑟夫和两人都有想骂人的冲动,只不过来敲门的军官表情十分异常,这才忍下怒火,当听完军官的诉说,两人似乎有种心灵感应,在不同的军舰上竟然说了相同的话。
“我的上帝啊!帝国的尊严又被践踏了!”
从军舰上的甲板上朝港口内看,密密麻麻全都是留着辫子露出半个光脑袋的清国人,将能容纳三四万人的港口全部挤满,在这些人群中留出了两个大木台,大约也就能容纳六七百人的样子,而在这显然是临时才搭建好约三米高的大台上,站着一群穿白色囚服、手脚上都用铁链捆着的人,从面容上分明就是白色人种。
两个露天的大台子,一面是英军俘虏,一面是法军俘虏,在台上能站下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他们难道要吊死我们的士兵?”达尔豪西双眼赤红,仿佛都要喷出火来。
在西方国家吊死死刑犯,用的就是类似的台子,虽然少了绞架,但此时此景让达尔豪西不由想到昨天跟林海疆一等清国官员谈判时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