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肢断臂,流淌的鲜血和正在迸溅的血液相互交融,法国人的血,中国人的血,交流在一起竟然是同样的味道和颜色?
身穿着蓝白色军服的法兰西军人最终无法忍受突破口处血腥的搏杀,开始仓惶撤退了!
站在后阵的马盖先慢慢的放下望远镜,现在的破口已经被两军的尸体垒起快要填满了,除非用火炮将尸墙轰开,否则这个突破口已经不具备任何意义了。
用大炮轰击己方士兵的尸体?或者在士兵进攻过程中开炮?马盖先不认为自己已经疯了,那种行为已经不是什么绅士行为了,而是野兽的行为,歇斯里地的变态和疯狂。
持续了十几分钟的肉搏战让法军再度损失了超过一千五百人,而元宏得一个营头在两翼的掩护下死拼硬顶,结果五百人只有不足百人是自己能够站起来的,战况之惨烈让生还者心有余悸。
连续两次调整战术,马盖先对于面前小城内的鞭挞勇士产生了一种悠然的敬佩之情,明明已经被完全包围,但是依然拼死抵抗?这应该是地域文化不同的影响吧?马盖先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业余的地理文化学家,对于神秘的东方世界,他怀有极大的好奇心。
在普林顿·阿瑟上将的帐篷内,马盖先直言不讳的告诉普林顿·阿瑟上将,你的晚餐还是在帐篷里面吃吧!原因是鞭挞人先进的武器和悍不畏死的精神,马盖先准备明天清晨在尝试一次进攻,如果进攻不顺利的话,马盖先将考虑把进攻改为围困。
普林顿·阿瑟上将对马盖先的安排给予了认可,这次惊心动魄的战斗普林顿·阿瑟上将完完全全的看在了眼中,所以他在米切尔少将的劝说下同意了马盖先的战术安排,毕竟那些牺牲的也都是法兰西共和国的士兵。
清晨,休整了一夜的法军换上了两个精锐步兵团,在炮火的掩护下以散兵线的梯次行进队形缓缓逼近鹏程,经过了昨晚一夜的对射,徐大伟才意识到己方的弹药库存似乎并不能允许他肆意的浪费。
而自己的火炮明显没有法军的射程远,对处于散兵线的法军来说即便开炮恐怕效果也不大,而且很容易成为法军的目标被摧毁。
法军的进攻在即,元宏突然找到了徐大伟,一脸严肃的表情道:“大人,这一阵还交给卑职的营头吧!大人以炮火为卑职压阵。”
徐大伟头也不回道:“你的营头昨天打得很好,但是已经不足一百人了,今天换别的营头!我广东水师焉有弱旅?”
一旁的三个千总见元宏大肆抢攻功,也都把脸色沉了下来,众所周知林大人对战功赏赐规格最高,每次打海盗,尤其是打洋鬼子的海盗,都比打中国海盗奖赏要高一格,这次打的是洋毛子的正规军,赏赐能低得了?
元宏却丝毫不为所动道:“请大人成全!以炮火为卑职压阵!”
徐大伟突然反过味来惊讶道:“你难道想那么干?向自己弟兄开炮,你可是陷我与不义?让我被天打雷轰不得好死?”
元宏面无表情道:“林大人让我们固守鹏城,昨天洋毛子只攻了一个下午,就打残了我的营头,现在我四百弟兄的身体已经成为了这城防的一部分,这仗还要打几天?恐怕谁也说不准,外面的洋毛子最少有二万多号!我们怎么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