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亮的时候,律师也到了,带来了李忘津的遗嘱。
律师今年五十多岁,在来之前,他便已经将大致情况了解了。
他正色道:“昨天李忘津先生已经立好了遗嘱。”
李心筠和李时泽都是李忘津的孩子,遗嘱的内容自然也得告诉他们。
律师将遗嘱的内容念了出来,原本还在默默垂泪的江雅歌在听到李忘津将名下所有的财产都留给李心筠后猛地抬起头来,一脸惊愕,脱口而出,“不可能!叔叔怎么可能把财产留给李心筠?不是应该给时泽的吗?”
叔叔对李心筠根本没有什么感情,一直以来最疼爱的是时泽,他也将时泽视若自己的继承人,怎么可能会将所有财产都给李心筠呢?虽然李忘津的身家缩水了不少,但那些财产在江雅歌眼中,已经是她奋斗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方君容神色冰冷地瞥了她一眼,在某种意义上,她挺佩服江雅歌的。普通人哭几个小时,眼睛就要肿的不能看了,而她倒好,看起来梨花带雨的,虽然眼睛红归红,肿得却不太明显。
李时泽的反应也如出一辙,“怎么可能?”
“你这遗嘱真的不是伪造的吗?”他对自己父亲性格很了解,骨子里重男轻女,最多留点给心筠当嫁妆,怎么可能全给她?
方君容觉得如果李忘津还继续多活几年,十有八—九会修改遗嘱。但架不住昨天情况特殊啊,他想要哄回心筠,当着她的面把律师和见证人都叫了过来,立好遗嘱。这不还没来得及修改,就被李时泽给气死了。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李时泽算是坑了自己。
律师闻言,脸上浮现出薄怒,“李时泽先生,你这是对我职业素养和人品的毁谤。”
“你若是不相信,我现在可以将两个见证人请过来。”
李时泽依旧顾不上悲伤了,满脑子只有财产全没了这件事。理智提醒他律师没必要在这种事上骗他,但情感上他却没法接受。
方君容溢出一声嘲讽的轻笑声,她看向叉烧儿子,“作为害死自己亲生父亲的人,你有什么立场质疑这件事?”
“就算财产有你的一份,你有脸接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