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刀营分布在城门口两边,凶神恶煞的,目光像是狼一般盯着许乃钊,似乎随时准备冲上去撕咬。饶是许乃钊表面上镇定自若,心中也是忐忑起来。
尤其是跟在许乃钊身后的随从和士兵,更是战战兢兢。许乃钊一行人跟在李振后面进入城中,杨班侯手一挥,尖刀营的士兵又笑嘻嘻的跟在许乃钊后面。
如此,许乃钊成了夹心饼干,被夹在中央。许乃钊走在中央,感觉心中发寒,隐隐有些害怕,试探着问道:“李道台,这是去哪里?”
李振说道:“赵发带兵去了军营,我们也去军营。”
许乃钊闻言,便不说话了,静静的朝城中行去。
一行人来到军营,李振大步往前走,没有滞留片刻。许乃钊四下打望,却发现地上有一滩一滩的血迹。虽然并不多,却暴露出这里发生过战斗。许乃钊心中觉得不妙,已经是认定了赵发肯定遭殃了。许乃钊进入军营,有了一种羊入狼群的感觉。
进入中军大帐,李振在主位坐下。
许乃钊没有坐下,直接问道:“李道台,赵发呢?”
李振吩咐道:“来人,把赵发带上来。”
很快,成了猪头的赵发进入大帐。这时候的赵发,面容憔悴,神色灰败。赵发的大腿被一枪命中,疼得龇牙咧嘴,脸上又被打了几十个耳光,已经是面目全非。赵发看见了许乃钊,喜极而泣,大声道:“大人,救我,救救我啊!”
许乃钊嘴角轻轻的抽搐,被赵发的模样吓到了。
李振,真狠啊!
许乃钊心中除了愤怒,还有一丝淡淡的恐惧。
然而,许乃钊想到阿礼国和爱棠,又挺直了胸膛,沉声说道:“李道台,本府来上海之前,洋人提出抗议,说你擅自攻打洋人,还指使百姓对英法的传教士动手。现在租界内已经是一片哗然,一致要求将你撤职查办。本官应百姓所求,现在将你革职。”
李振淡淡的说道:“许巡抚,我是皇上任命的,皇上的黄马褂还在,你应该没有权利吧?况且,我若是走了,谁来抵抗发匪,许巡抚准备亲自出兵吗?”
顿了顿,李振又道:“上海是大清国的地界,决不能容忍洋人猖獗。别说你提及的事情都是凭空捏造,出手了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