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日之后,周嘉谟一行人登上了扬州码头,看到扬州码头上船来船往,周嘉谟笑着点了点头。看来这官应震赈灾的事情做得不错,那些船很多是运粮的船,其余的则是盐船或者商船。
一行人走走停停,慢慢的向扬州城走去,越走周嘉谟脸上的笑容便越多。街道两侧并没有乞丐,倒是远远的看到了几个施粥棚。随便走到一个小茶摊坐下,周嘉谟笑着对身边的人道:“坐下歇歇,喝点茶水!”
“是,大人!”几个汉子恭敬的答了一声,便有人去清理桌子,招呼掌柜的上茶。
周嘉谟没有理会这些,走到一个老丈的身边,笑着道:“这位老丈,可否让老夫和你们同桌啊?”
“看您说的,乡下人哪有那么多讲究,一看您就是富贵人,只要你不嫌弃,随便您坐!”老头微微一愣,不过很快就笑着说道,将一块糕点塞进小孙子的嘴里,老头又接着道:“你怕是有什么话要问吧?”
“老丈如何知道的?”这些周嘉谟有了愣住了,难道这是人精?自己还没说话,便已经猜出自己的用意了。
老头端起面前灰色的大碗,笑着说道:“老头也不会相面,老头是猜的。您一看就是外地人,看您的打扮也不像普通老百姓。坐到老头子这里来,肯定是有事情要说啊!”
“老丈慧眼如炬,老夫却有一些事情想问问老丈啊!”周嘉谟点了点头,这倒也是人之常情,便不再这上面再纠结了,笑着道。
“瞧你说的,有什么话您说吧!”老头似乎很是健谈,笑着说道。
四下看了看,周嘉谟沉声说道:“老丈,我听说这扬州受灾了,这一路走来也看到了很多倒塌的房屋。不过这路上可没怎么见到难民,这难民都到哪里去了?”
“那是你来的不是时候,半个月前这里还到处都是灾民,有的人都卖儿卖女了。那个惨样的就不要说了,想想都让人心酸。”老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无奈。
周嘉谟的眼中闪过一丝煞气,不过还是笑着对老头道:“老丈,那官府就不管管?听说这扬州知府张谦是个不错的官啊!”
“要说这张大人啊!的确是个好官,可是张大人官太小了,不顶用啊!扬州刚刚地震的时候,张大人便组织人救灾,到处筹集粮食,开设粥棚。可以说虽然吃不饱,可也饿不死人,不用去卖儿卖女。有受伤的人,张大人讲全城的郎中都集中到了城东,不要钱的给老百姓看病送药。谁不念叨一生张大人好,那可真是好官啊!”老头的脸上带着一丝感慨,又有着一丝愤恨。
听到张谦的这些作为,周嘉谟慢慢的点了点头,不过想到那份奏折,周嘉谟又看口问道:“老丈,那后来怎么样了?怎么就弄成易子而食了呢?”
“后来扬州来了一群奸商,派人到粥棚捣乱,卖高价的粮食,把老百姓祸害苦了。不过张大人动作更快,很快就将这些人抓了起来,把他们的粮食都扣下了。当时那些人不服气,张大人却说这些粮食无论是谁的,现在就留下赈灾了。”唏嘘的叹了口气,老者摇着头,感叹道:“要说这张大人,那可这是好官。”
见老头还有话说,周嘉谟拿过一边大茶壶,给老头倒了一碗茶水,示意他接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