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肇基的样子,熊文灿就想笑,不过脸上丝毫没有笑的意思。略微沉吟了一下,熊文灿沉声说道:“把他带下去吧!怎么处置他本官要上报朝廷,好好的照顾他。”对杨肇基笑了笑,熊文灿接着说道:“派些人保护好他,叛乱刚刚结束,难免有余党,别让他出什么问题。”
“是,大人!”虽然熊文灿没有明说,可是杨肇基的心里也明白,与其说是保护不如说是监视来的更贴切。这个人如果被杀了,不会有人在意,自己也就落下个看管不利的罪名。没有人会为了这样一个人说什么,对朝堂上的人来说没人会做这种事情。
当然了如果有人借机生事就另当别论了,不过现在朝中态势还算平和,熊文灿的地位也非常的稳固。可是这个人要是跑了,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毕竟逃跑了就说不清楚了。杨肇基相信这个人一定会逃跑的,毕竟在这里生死未卜,这种人不会相信朝廷的。
轻轻的点了点头,熊文灿语气轻缓的说道:“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后续的事情朝廷会派人来处理。山东很多官吏空缺,山东巡抚恐怕也要换人,可是这些都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事情。杨将军,整顿队伍,肃清剩下的叛匪,然后将功报上来,本官要给皇上奏折。”
“是,大人!卑职这就去办!”现在已经是七月底了,从五月叛乱开始到现在彻底肃清,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杨肇基知道这次自己可定会得到提拔。
天启元年,七月二十八,叛乱了两个多月的闻香门被彻底清剿。这场发生于天启皇帝登基第二年的叛乱,虽然声势浩大,可是却并没有对大明朝的统治根基造成影响。
山东的动乱彻底的平复,辽东的地面上也很平静,看着面前的地图,熊廷弼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贺世贤等人去了蓟辽,现在整个辽东的兵力并不宽裕,尽可能的抽调可用之兵也不过六万。如果把这六万人马抽调走,辽东的防御可就是十分的空虚了。
“杨大人,怎么样?皇上的意思很清楚,一切都交给我们做主,不知道杨大人有什么想法?”回头看着辽东巡抚杨涟,熊廷弼语气轻缓的说道。
轻轻的将天启皇帝的密旨合上,杨鹤轻轻的叹了口气,苦笑着看着熊廷弼,语气颇为无奈的说道:“熊大人,皇上圣旨里说的很清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显然是将决定权交在了我们手里。熊大人也不必问本官,本官有自知之明。如果论治理地方,或许本官能略强于熊大人,可是这领兵打仗,本官是拍马也追不上的。”
谦虚的笑了笑,熊廷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杨大人过谦了!”对于杨涟这个人,熊廷弼非常的喜欢。虽然是文官,可是为人正直,该坚持的肯定坚持,不该自己管的肯定不管。是一个懂进退有分寸的人,不愧为天启皇帝器重的人,显然是有过人之处的。
“熊大人,现在并不是客气的时候,还是尽快拿一个主意出来吧!”对于熊廷弼的话,杨涟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依旧是皱着眉头,语气轻缓的说道。
沉吟了半晌,熊廷弼语气凝重的说道:“杨大人,现在辽东并没有那么多兵力,精兵强将都被贺世贤将军带走了。现在就算能抽调,军队的战斗力也不会很强。况且我们大部分都是步兵,机动能力太差,一旦有什么意外就不好说了。现在我们大明朝凭城据守,上有圣明天子,只要新军编练有成,消灭建奴自当不费吹灰之力。现在出击实在是太冒险了,如果有什么意外那就得不偿失。当年的萨尔浒之战就是如此,我们不能冒着个险。”
虽然熊廷弼说的理直气壮,可是杨涟还是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意思担忧,理由很充分,可是一旦被人扣上畏战的帽子就不好办了。天启皇帝虽然说的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可是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如果天启皇帝只是想试探一下,那岂不是很糟糕?
低着头想了半天,杨涟语气凝重的说道:“熊大人,奏折你来写,然后杨某署名。相信皇上能明白的,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
缓缓的舒了口气,熊廷弼颇为无奈的说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只能如此了!”又将目光看向了一边的左光斗,熊廷弼迟疑的问道:“左大人,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吗?”
对着熊廷弼摆了摆手,左光斗语气轻缓的说的道:“熊大人不要误会,左某并不是不想说什么,只是身份不能再说什么了。左某的请辞折子皇上已经批了,准了我的要求。左某今天就是来个熊大人说一声,过几天左某就要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