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长,熊廷弼便走了回来,孙承宗看了一眼左良玉,语气低沉的说道:“左将军,你是个人才,老夫记住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本帅自会提拔重用,左将军放心。”
对着孙承宗一抱拳,左良玉大声的说道:“多谢大帅栽培,卑职感激不禁。”
对着左良玉点了点头,孙承宗没有犹豫的走上了马车,回过头对尤世功吩咐道:“回沈阳!”
走出去很远,尤世功才小心翼翼的来到熊廷弼的身边,颇为担心的问道:“熊经略,贺总兵不是立了大功吗?大帅怎么好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卑职也听大帅说过,如果能够收复前卫,就能将沈阳前卫和沈阳城还有沈阳中卫构建城掎角之势。到了那是时候,进可以进攻铁岭,退可以防守。怎么贺将军收复了沈阳前卫,大帅像是要杀人一样?”
苦笑着摇了摇头,熊廷弼沉声说道:“虽然是大功一件,报道朝廷那里也是大功一件,可是这样的做法却是非常的不妥。身为一城之守将,在没有大帅的军令之下就私自离城,如果这是建奴的诡计,沈阳城有了什么闪失,不光是贺将军会被杀头,大帅也会落一个治军不严的罪名。”
听着熊廷弼的话,尤世功只能摇着头苦笑,看来这次贺世贤真的有麻烦了。也不知道孙大帅会怎么处置贺世贤,不过尤世功知道,孙承宗是不会杀了贺世贤的。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皮肉之苦肯定是躲不过的。
一行人也没有耽搁,很快就回到了沈阳城,出城迎接的自然是处在兴奋中的贺世贤,站在贺世贤身边的一身戎装的赵率教。
没有理会熊廷弼,孙承宗也没有下车,直接进入了沈阳城。留下的就是莫名其妙的贺世贤,和同样不知所谓的赵率教。来到尤世功的身边,贺世贤颇为担心的问道:“怎么回事?大帅怎么这个样子?”
颇为玩味的看着贺世贤,尤世功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你自求多福吧!”
看着一脸得意的尤世功,贺世贤恨不得把他拉下马来,狠狠的揍一顿。可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现在还不是时候,下次一定找个机会揍他一顿,狠得。
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孙承宗并没有大发雷霆,而是先联系了辽东巡抚杨涟。在得知事情的经过后,孙承宗知道沈阳前卫真的收回来了,有重新安排了一下兵力部署。然后孙承宗犒赏了所有参加这次袭营的士卒,抚恤了死去的士卒家属。有功的赵率教也被孙承宗提拔为了游击将军,只是沈阳总兵贺世贤却没有得到什么封赏。在过后的几天里,贺世贤在军营喝酒被孙大帅当场抓住了。
为了严肃军纪,孙大帅没有徇私枉法,对自己心爱的将领给与了严惩。按照军规,贺世贤被打了四十军棍,由孙承宗亲自监刑。
在这之后,孙承宗颁布了严肃军纪的命令,从上到下,无论是谁,只要触犯了军纪一律严惩不贷。孙承宗这条命令,没有任何人有异议。所有人都知道贺世贤是孙承宗最器重的将军,本身又是沈阳城的将军,还是二等忠勇伯。这样的人孙承宗都是严惩不贷,更不说别人了,一时间沈阳城的军纪为之一变。贺世贤恐怕也没有想到,自己被打了一顿,居然还有这样的效果。
辽东的局势似乎平稳了下来,建奴虽然丢失了沈阳前卫,却没有报仇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沈阳之战吓到了。辽东的明军也没有什么动作,孙承宗在等待天启皇帝的圣旨,改革军制,建立骑兵。建造新的战船,创建新的水师,钱都已经准备好了,可是天启皇帝的圣旨还没有到。
孙承宗自己明白,天启皇帝虽然信任自己,可是不可能允许自己掌管这笔钱。那样的话,辽东就和藩镇差不多了,天启皇帝是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在这之后,似乎所有人都在等待,建奴在等待,孙承宗同样在等待。
天启元年,四月初一,宜婚丧嫁娶,忌动土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