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高澄,拜见殿下。”
尔朱英娥抬手道:
“高卿免礼。”
说罢,两人相视而笑,这是他们二十年前的闺房情趣,如今有好些年再未上演。
时隔多年,高澄再次枕上了尔朱英娥的大腿。
曾经大腿上紧实的肌肉早就不见了踪影,松垮了许多。
为了不给儿子高孝璋在汉臣面前跌份,能够张弓杀人的尔朱英娥这些年文静了许多。
哪怕是高澄带了一家人围猎,尔朱英娥也始终保持着娴静的模样,让人觉得她是个贤淑的妇人,而不是粗蛮的胡人女子。
“还记得你我初见么……”
高澄枕着腿,闭目说起了旧事,声音越发微弱,却是睡了过去。
尔朱英娥一如既往地为他拨弄着头发,脑海中也是回忆起了当年莽撞进宫的少年郎。
却也从高澄的鬓间找到了一缕白发,尔朱英娥心中感叹,原来青春不再的,并不只是自己。
小高王这些年的膳食都由全元起、孙思邈这对师徒打理,但再是膳食养生,也遭不住他放纵享乐,虽不至于早亡,但当年定下的百岁目标,纯属痴人说梦。
高澄当初,甚至还畅想过自己要是把儿子们都熬死了,该怎么办。
如今只怕还得由高孝璋、高孝瑜他们几兄弟给送终。
午后,醒来的高澄由尔朱英娥为他梳发,也在铜镜里瞥见了鬓角的一缕白发,心道:
‘是该节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