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主要是为了安抚荥阳郑氏,由郑述祖出面,郑氏也不会担心被牵连。
毕竟郑伟获罪是他咎由自取,但郑述祖要是敢牵连无辜同族,别说他自己,他爹的坟都能被愤怒的族人给刨了。
高澄入住郑氏祖宅,他并未招侧室过来服侍,而是打着为七岁的高睿商量婚事的名义,派人将元季艳请来。
元季艳得知高澄相招,终究是没有藏住,嘴角流露出一丝浅笑。
高睿见状,原本要跟去的心思也歇了。
自从知道了自己还在襁褓时,伯父两次起意将他夺走,都是堂兄护着母亲,高睿便不再责怪元季艳心里始终有高澄一席之地这回事。
堂兄无论相貌、或是地位都是一时之冠,又有哪个孀寡妇人能够受得住他的维护,而不动心。
“阿母,早些回来,莫要过夜。”
高睿在元季艳出门时说道,他知道伯父死后,自己不可能阻止得了这两人的双向奔赴,但底线就是不能过夜。
甭管白天发生了什么,总有理由欺人、欺己,但是过夜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元季艳也听出来话外之音,她稍显慌乱,掩饰道:
“为娘只是去与你堂兄商讨你的亲事,为你相姑娘,夜深前自然会回来。”
元季艳走后,高睿从包裹中找出高琛的灵位,独自对着牌位,颇有几分埋怨道:
“阿母有孕时,家中分明还有几位庶母,阿爷却非要往伯父内宅里寻欢,阿母十六岁守节,辛苦养育了孩儿七年,如今她心有所属,虽有违人伦,孩儿却也无力阻止,还望阿爷在天之灵,莫要责怪孩儿,心中若有气,且托梦与阿兄去说。”
说罢,放下牌位,高睿又犯迷糊,纠结自语道:
“今日之后,我该是唤他阿兄,还是阿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