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何故发笑?”
夏侯譒轻声疑惑道。
“我笑段韶少智,高澄徒劳。”
羊鸦仁压低了声音,但满含自信。
段韶中了自己围点打援之计,如今即将步入埋伏点,一场大败就在眼前,故而讥他少智。
笑高澄徒劳,则是听闻高澄这些年一直在整顿州郡兵,为此不惜推出军饷,可到头来,不还是如今这不堪用的模样。
每年那么多全都打了水漂,也难怪羊鸦仁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是一点也没怀疑这支松散的队伍有诈,毕竟根据密探消息,段韶军中仅有五千战兵,其余五万尽是州郡兵。
如今东魏军队的表现也符合他对州郡兵这一群体的了解,毕竟自己麾下也有五万五千的州郡兵。
眼看着东魏先头部队步入埋伏圈,羊鸦仁忍住了发令的冲动,看着不远处中军押运一辆辆辎重车,羊鸦仁感觉自己呼吸都加重了。
心中暗道:这一战不止能大造杀伤,只怕缴获也不菲。
这年头,将士们沙场搏命,也别跟他们谈什么国家一统的使命感,那些都是虚的,军中将校看重的是升官加爵,而底层士卒也只在乎缴获的物资。
羊鸦仁见中军已经步入伏击点,正欲回头下令,却见夏侯譒已经红了眼睛。
不由暗叹:自己虽是主将,可这场伏击却只出兵五千,剩余一万人都是夏侯氏私兵,只怕到时候战利品要被夏侯譒拿了大头。
夏侯譒对这些辎重眼红得很,自从父亲去世,麾下一万精锐私兵全靠他与在建康为官的兄长来养,其中更有两千匹战马。
精锐与乌合之众最大的不同在于他们平时有大量的操训,也正因为消耗大,所以食物摄取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