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没有让商铺派人下乡兜售,在市场销售有市司、税吏等人的监管,所贩价格大体能维持市价,真要下乡售卖,谁知道能喊出什么价格来。
不必无视底层民众的生存智慧,纵使没时间进城,他们也会组织信得过的人统一进城购买。
他们或许缺乏长远目光,但小人物的小聪明从来不会少。
高澄考虑过是否明文推动这一行为,然后将这一类人任命为乡吏,从而使得权力下乡。
但仔细思考一番后还是放弃,暂时莫要把士族们逼迫过甚,钝刀子割肉,慢慢来。
而且这一行为带来的可能后果也值得好好思量。
高澄为了防止出现胥吏牟利的可能,在充分考虑到如今的食盐市价,特意为食盐暂时恒定了一斗20钱的价格,只做薄利多销。
主要关东、河北、淮北都有产盐地,运输成本低。
能不能定更高?当然可以,武则天时期食盐最高一斗500钱,是唐太宗时期一斗20钱的25倍。
到了开元盛世盐价降至一斗10钱,为了敛财,实行食盐专卖后,盐价立即张至一斗110钱。
唐朝中后期食盐售价也大体维持在200至300钱之间。
相比于唐朝的敛财手段,高澄那点人头税也只是人家一斗盐的价格。
这也是他必须恒定盐价的原因,市价是有波动的,谁也不知道在地方诸多势力的勾结下,胥吏们能喊出多么离谱的市价。
武则天时期一斗500钱,比高澄治下四名成年人一年的人头税还要高了20钱。
高澄关于盐务的政令一经推出,并未掀起任何反对声音,用市价扣除税额,直接兜售官府商铺,再由官府以市价转售民众。
这样的行为,谁也指不出哪里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