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括夫妇来到面前,正要堵话,崔括便语速极快的恳求道:
“下吏自幼多病,难行夫妻伦理,不愿拖累元氏,执意休妻。
“又因元氏之妹为孙司徒义女,又受世子青睐,贸然行事,恐使世子受人非议,污及世子贤名。
“今日来此,正是为世子表明清白,休妻之举,括并未受人逼迫。
“下吏休妻,错皆在括,与元氏无干,夫妻多年,虽情尽于此,却也盼她有个好归宿。
“世子贤德,著于四海,非世子,不足以为良配,还请世子成全。”
天知道这番话他究竟练习了多长时间,才有这样的熟练度。
身旁的元静仪只是低头咬着唇,一声不吭。
崔括先前已经将利害关系与她说得清楚,无论是为了保住崔括的性命,还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她都没有表示反对。
高澄却被这操作整不会了,一众小妈们怪异的目光看得他头皮发麻,瞧热闹的元季艳不知联想到了什么,羞红了脸。
而高欢的眼神最是复杂,鄙夷之余,似乎也有几分羡慕:这小子!
这么个场景,高澄无论如何也不能应下来,否则以后怎么做人。
他和颜悦色地劝解道:
“既是结发夫妻,自该休戚与共,休妻托付之言,还望崔兄三思。”
崔括见高澄并未动怒,终于放下心来: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今日他当众托付妻子,相信高澄但凡要点脸面,也不会害他性命。
至于元静仪究竟保不保得住,跟性命相比,真的不重要。